京查司权势很大,有皇权特许,银牌往上杀县令只需要后面补个说明解释便可。
顾青岩早就来了县衙,只是晚了苏合一步,便藏在远处瞧里面事情,没想到长生县如此胡闹,还有个妖道作乱。
一时之间没忍住胸中煞气,便出手了。
顾青岩走到县令位置,收刀入鞘,顺便抹了其脖子,一脚将人踢到堂上,自己坐上去。
“长生县近年怪事的案卷,去找来给我,”顾青岩开始安排官差做事:“备上一间,嗯,两间屋子,我与这位大夫要暂时住在县衙里。”
苏合并没有拒绝,因为县衙里肯定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卷宗内容,他要想看,只能夜里潜入偷着看,现在有了顾青岩在,查找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关于乱脉的事情,或许能查出些根源。
历年卷宗不是那么好找,至少需要几天时间,顾青岩就与苏合来到了临时的住所。
相隔不远,就一道墙壁。
夜里。
苏合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长寿酒肆老板藏在长生县里的寿命,还有熬炼寿膏的法门。
他在长生县的夜色里踏着污云飞驰。
很快就落在一户人家的门前,这里显然早已无人居住。
大门上锁头生锈,门前石阶缝隙里拱出杂草,将石板挤碎许多块。
院子荒了许久,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后院。
苏合径直去了后院的枯井旁,用鲛人珠往下照亮,见到下面早已无水,飘出来的气息里没有任何异样,就跳了下去。
井下面比井口宽敞许多,他在井里的石壁上寻找,见到一块划了叉的砖头,伸手往外拔,那块砖头轻易被抽出来。
探手往里伸去,摸到一个包袱,取出来一看,是个一掌长宽的物品,直接打开,就发现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画着寿星笑着的图案。
打开盒子后,里面散发出一股清香,眼前出现个小小的寿桃。
苏合想到长生酒肆老掌柜说的,寿膏可以团成各种形状,看来所言不假。
将那小小寿桃往鼻子前放,细细嗅着其中的味道,果然闻到了跟寿水一样的气息隐藏其中。
将寿桃吃下,寒凉气息立马散开,涌向四肢百骸,寒凉入骨,寿命滋生。
“真的六十年寿命?”
苏合虽然提前知道那老掌柜积攒了六十年的寿命,还是感到惊讶。
或许这小小寿桃是那老掌柜藏着的救命关键,在没有资源熬炼寿膏的时候,用上一下,或与人交易。
不过六十年寿命并不是苏合最期待的,他想要的是熬炼寿膏的法门,有了这种熬炼方法,他就可以淘汰炸寿水的方式,用更有效率的办法增寿。
盒子里并没有方子,最后他拆了盒子,在盒子的夹层发现了一张写满字迹的方子。
简单看过一眼,其中有一段跟炸寿水的办法差不多,不过更加精炼。
将熬炼寿膏的方子藏在怀中深处,直接跳出井口,往长生县的衙门去。
回到房间,心中激动,难以入眠。
正在闭目休憩时候。
门外传来动静,一道影子在窗前闪过。
“长生县衙有邪祟?”苏合虚着眼睛装睡,紧盯着站在自己门口的影子。
这样的地方夜里肯定不会平静,远离大业政治中心,地理偏远,甚至京查司的人都很少来这边。
又靠近古林深山,难免出现些不干净的东西。
再加上长生县里古怪的状态,许多老人极其长寿,而最近却有许多壮年短命,死亡的状态也不正常,像是被熬干了命。
这些信息大部分来自去三香馆诊病的那对夫妇,亲眼一见,果真如此。
门开了。
传出细微的吱呀声。
一道红色影子无声进入室内,衣着精致,布料上乘,手上端着盘子,盘子里像是酒水。
苏合想到了从前去过的留喜镇,那时候就有个蛾子妖,专门睡男人,莫非又遇见这类邪祟了?
正想着,那红衣女人倒了两杯酒,转过脸来,娇嗔道:“苏大夫,别装睡了,我刚才瞧见你跳进院子里了。”
声音很熟悉,脸也很熟悉,正是顾青岩,夜里,她又穿上了女装。
苏合不装了。
直接起身,说道:“顾大人,这么晚了,你不敲门就进我屋子,可是查到了道士的根脚?”
“查卷宗哪里那么快,我让他们日夜去查,估计也要三五天呢。”顾青岩柔声道。
“那顾大人慢慢查,我本次来长生县,也有自己的事情,长生县的卷宗,在下也想看看,不知顾大人可否帮个小忙?”苏合见到机会在眼前,要是得到顾青岩的允许,他就能大摇大摆去查关于乱脉根源的事情了。
“苏大夫真是客气,咱们之间还谈什么帮忙,直管去看,”顾青岩端起一杯酒递给苏合:“我查的是长生县今年全部怪异事件,苏大夫到时候与我共同翻阅便可。”
苏合接过酒杯,表示感谢。
直接一饮而尽,他不怕顾青岩下毒,他是一根灵香,就喜欢有毒的东西。
顾青岩见到苏合喝了酒,又帮忙斟满,柔声道:“苏大夫喝个酒都这般急,良夜无人,咱们喝个交杯多好。”
说着就把端着酒杯的手,往苏合的臂弯里穿。
苏合按住顾青岩的手,说道:“交杯酒可不敢随便喝,顾大人好意心领了,咱们碰个杯子便好。”
这个女人暂时不能得罪,留些面子也有必要,何况这女人只是想占自己点便宜,没有杀自己的心思,总体上来说,利大于弊。
喝过酒,苏合说困了,顾青岩要侍寝,被苏合果断拒绝。
穿着红衣的顾青岩屈膝作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笔直躺在床上,张着眼睛,有些事她不明白,她学着妹妹的样子勾搭男人,为何效果这般差,妹妹连太子都能按在脚下,自己却连个道医都弄不到怀里。
想着想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人的脸皮,那是苏合在黄连县蜕皮入道医之门修仙时候丢下的。
她将那张脸皮盖在自己的脸上,惬意地合上眼睛,去了红衣,手划动起来,随着一声喘息后,她咬着牙说了一句话:“早晚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