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五章 你听,你看(1 / 1)

星痕之门 伪戒 3496 字 22小时前

星痕之门第八一五章你听,你看_sjwx

第八一五章你听,你看

第八一五章你听,你看

李狗儿其实并不知道,他自己虽然不认识姜煜前辈,但后者却是认识他的。

姜煜在人间客栈住了小一年了,这里每日的迎来送往,厅堂喧闹,浮生万象,都尽收他这位看客的眼底。

这李狗儿白日里虽行踪不定,但却每到傍晚时,都会回到人间客栈附近,或是向人讨要一口吃的,或是在夜间偷鸡摸狗一番,而后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睡下。

他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却浑身充满了戾气,且沉默寡言中也隐隐透着一股狠辣劲儿。他常日里偷鸡摸狗时,若是被人抓了个正着,那不管挨什么样的揍,有多少人揍,他也绝不求饶。

除了整日闲逛外,他还喜欢磨刀。

姜煜前辈无数次见过,他入夜后躺在长街对面的胡同里,一边盯着客栈瞧,一边用青石堆砌的墙垛子磨着一把黝黑锃亮的短刀。

客栈内,灯火静谧,就只有李狗儿大肆咀嚼的声音。

姜煜瞧着他,轻声问道:“我见你四肢健全,头脑清明,连这胃口也是极好的。那为何,你不在这城中寻一差事劳作,勤勉自励,自己养活自己呢?”

李狗儿快吃饱了,便不舍得再往嘴里大口扒肉了,只一片一片地取,先轻咬半口,而后细嚼慢咽,让肉香在口中多留一会儿。

他听着姜煜前辈的询问,冷笑道:“勤勉自励又有何用?!那洪掌柜每日寅时末便起床,出单下料,采购分工,拴马套车,皆是亲力亲为,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像条狗一样给徐家的少爷老爷忙活?!”

“这世道,勤勉自励有用吗?我只要生下来不姓徐,那一辈子都是乞儿。区别是,要饭的东家有很多,而奴才的东家就一个。”

“嘿,老头,你今日给了我一盘肉,那算我半个东家。”

李狗儿龇牙一笑,轻道:“你喜欢看杂书,明日我便去坊市内偷几本给你。”

姜煜并没有在意李狗儿的品德低下,只淡淡地回道:“你还是先活过明日再说吧。”

这一句话,让李狗儿犹如遭受雷劈一般愣在了原地。他看着眼前这位两鬓斑白,长相儒雅的老帅哥,眼中竟流露出了一丝警惕与惊恐。

姜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再多说一个字,只转过身,拿起桌上剩下的少半烈酒,迈步向楼上走去。

李狗儿缓了好一会,这才彻底回过神。他自木梁旁站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用过的破铁盆收拾好,而后又特意去了灶房清洗干净。

洪掌柜收拾雅间,已经下来了三次,且倒了满满两大桶泔水。李狗儿见到后,便无声地将泔水提出,一边向喂猪的牲畜房走去,一边自泔水内拿一些明日能吃的干粮、糕点。

他不大的手掌插进臭气熏天的泔水桶内,登时便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油渍污垢。这种污垢似此生也难以洗刷掉,瞧着很恶心,令人反胃。

不多时,李狗儿倒了两桶泔水后,便悄然离去。他并未向洪掌柜道谢,而后者也没有阻拦他帮自己倒泔水。

次日,傍晚,日落西山,天色迟暮,古老的潮龙城被霞光笼罩,满地金黄。

徐公子等七八位纨绔子弟,都各自带着打扮俊美的女子,再次来到了人间客栈。他们不喜欢去青楼,因为那样就与普罗大众一样了,瞧着很没有逼格。

这群人又入了鸿阁雅间,一边大酒大肉,一边银靡无度地对赌。而徐公子也以一赔五的高额赔率当庄,压小侯爷乃是帝坟最后一战中,最先登台的人。

这个概率很大,但却赔率不低,所以同行的公子哥们,也都下了大注。

众人一直喝到戌时初,本还没有尽兴,但徐家的家丁却赶着马车匆匆而来。他告诉徐德亮,因为还有不到两日这帝坟就要正式开启了,而徐家在仙澜宗的长辈,在那一日都要去观龙台下观礼,所以今日都已返家,老爷便催促徐德亮赶紧回去尽尽孝心。

徐德亮深知自己现在的快乐时光,都是家族萌荫的结果,所以自然不敢怠慢,只能仓促地告别酒肉朋友,急匆匆地奔着楼下跑去。

此刻虽是入夜的戌时初,但对正在经历帝坟开启的潮龙城来说,那却不算时辰太晚。这客栈门前的长街上尽是游人,喧闹无比。

徐德亮一路小跑地冲出客栈,摆手道:“他娘的,你们倒是快着点啊!”

两个奴才闻言,便立马五体投地地跪在车厢旁边,并弓起后背,供徐德亮踩踏。

“刷!”

徐德亮提起衣襟,迈步踩着一名奴才的后背,掀开帘子就要上车。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模糊的人影自闹市中窜出,手持一把黑色短刀,毫无征兆,速度奇快地冲了过来。

“徐德亮!!!今日,你我一块死!”

低沉,沙哑,充满憎恨之意的喊声,在徐德亮耳边响彻。

他猛然回头,却在模糊间见到一个臭气熏天,浑身都是污垢的叫花子,一刀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噗!”

人是喝了大酒的人,刀是磨了数年的刀,一个准备许久,一个毫无防备。

黑刀闪烁起一丝丝淬毒的青光,瞬间就刺破了徐德亮的华服。

他登时吓得脸色苍白,本能向后一躲,大喊道:“护我,护我啊!这个小叫花子要杀我!”

徐德亮虽不学无术,啥也不是,但毕竟家庭底蕴在那儿摆着,且又是徐家的长子,所以即便是用资源硬堆,那也不会是一个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他是一品巅峰武夫,但晋升二品的阶段差事是单人的,又很危险,所以他才迟迟不敢尝试,未得升品。

但在这一刻,这位一品巅峰武夫,早都已经被吓破胆了,浑身使不上力气,数种神法之能也早都忘在了脑后了。

但那小乞丐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啪!”

他用脏兮兮的左手掌按住了徐德亮的脑袋,右手攥着黑色短刀,表情扭曲至极,蕴藏着满腔戾气,疯狂捅刺。

他能单手按住徐德亮的脑袋,就足以见得,他也不是一个没有开悟的凡人,至少也得是一位一品境的神通者,且大概率也是修肉身的。不然光凭武夫的下意识肉身反应,那即便吓尿裤子了,也不会轻易被人按住。

“噗,噗……!”

小乞丐拿着短刀,连续冲着徐德亮的腹部捅了十几下,且刀与手掌皆是冒着浅淡的黑芒,青光。

这一幕,吸引了长街上的无数游人。他们先是瞬间哄散,而后便在远处围聚,跳脚观察。

很快,有不少本地人发现被刺杀的人是徐家的徐德亮,而后一些正准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神通者,就都瞬间噤声了。

徐家势大,无人敢惹,但却也做到了无人想要出手相助的地步。

“那少年是谁啊,竟要杀徐家的长子?!”

“不知道,怕是失心疯了吧!”

“那小乞丐不想活了?!”

“踏马的,都是乞丐了,活不活的又能怎样?!杀了他!”有人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下,但却不敢将话说出口。

马车旁边,小乞丐攥着刀,连刺数十次。

就在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自围堵的人群中突兀跃起,横空飞掠间,腿影弥漫。

那腿影快到极致,自半空中凌乱如暴风一般蹬塌而下。

“嘭,嘭嘭……!”

一阵闷响声泛起,正在挥刀捅刺的小乞丐肉身飞掠而起,胸口、头颅、双臂,均是泛起骨骼崩裂之声,如死狗一般飘飞,而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刷!”

身着黑袍的中年自半空中落下,目光惊愕地看着马车旁边的徐德亮,急切地问道:“少爷,少爷,你无事吧?!”

徐德亮已经瘫坐在了马车旁边,脸色煞白,满头是汗,目光空洞。

霎时间,人间客栈内冲出来不少人围观,其中也有洪掌柜在内。他一眼就认出了倒在地上的小乞丐,正是昨夜过来蹭饭吃的李狗儿。

他目光惊愕,嘴唇涌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被理智克制住了。

马车旁边,徐德亮大口喘着粗气,不停地用双手摸着自己的腹部、前胸,最后竟然发现一滴血都没有。

“少爷,我去杀了他。”那中年心知自己没有尽到职责,恐要遭受惩罚,所以便抢着要为少爷出气。

“刷!”

陡然间,徐德亮猛然跃起,撕开自己身上的衣衫,低头看了一眼家族长辈赠送给他的内甲。

那内甲腹部的位置,已经有被刺破的征兆了。若是那小乞丐再坚持几分钟,自己今天怕不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一时间,怒意横生。

“啪!”

徐德亮跳起身,对着那位中年的脸颊,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废物,要你有什么用?为何你不在车架旁边?!”

中年身为二品,但此刻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更不敢出言解释。事实上,他刚刚人是在马车旁边的,但不知为何,他坐下的那匹马原本很温顺的军马,却突然惊了。而他去追赶时,便恰好错过了李狗儿的刺杀。

徐德亮目光阴狠至极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李狗儿,见他手中的黑色短刀已经被中年踢飞,便迈步向前:“踏马的,臭乞丐!!!你竟敢刺我?!”

李狗儿在二品手下,就犹如孩童一般,此刻被腿影踩踏的四肢骨骼崩裂,已然没有站起身的能力了。

他口鼻窜血,目光充满懊悔与不甘地瞧着走过来的徐德亮:“天道不仁啊……为何……为何我入二品的晋升差事迟迟不来啊?!!为何不能让我亲手杀了这个杂碎,以报父仇啊?!”

徐德亮走到近前,双眼谨慎地打量着李狗儿,突然道:“哦,你是潭水乡李家药房的那个……孩子?!你爹是李寒?”

“徐德亮,小爷杀不了你,但这世间一定有人能杀你,且一定是比你徐家更权势滔天的人!大帝都会身殒……这世间没有什么士族是可以传承万代的。”

“过去你们巧取豪夺的那些万贯家财,早晚会给你们招来灭顶之灾。”

“……还有仙澜宗!!!你们喝下的这天下万民之血,早晚有一天会尽染问道宫!”

李狗儿声音充满着悲凉与不甘,怒气上涌间,口鼻呕血,声嘶力竭地吼道:“我父亲清贫半生,只苦心钻研药理,不说救人无数,可……可也是十里八乡知名的良医。就只因他在二品秘境中得到一株珍贵药草,便被徐家派人在午夜刺杀……为了遮人耳目,他们还命那些狗腿打手,伪装成流寇……将药房钱财洗劫一空,又将我父亲剥皮点了天灯!”

“哈哈哈……这里名为潮龙城,可放眼望去,却只有任人宰割的虫,是仙宗圈养的肥硕蛊虫!又何见有一龙可腾空而起,翱翔寰宇?!”

“天道何在,大帝又何在?!!这狗日的惶惶乱世,又有何人可以终结?!

“活着……活着究竟有何意义?死了吧……死了就不用再吃泔水了,哈哈哈!”

他面目癫狂,于长街中“胡言乱语”地哀号,却等不到任何回响。

无数围观的百姓、神通者,皆是沉默地瞧着他,没人出言,更没有人上前伸出援手。

“呵呵。”

徐德亮瞧着地面上的李狗儿,只咧嘴一笑,便迈步走到客栈门前,弯腰,并伸手搬动着门前象征着进财的蟾蜍石雕。

那石雕足有四五百斤重,凡夫肯定是拿不起来的。但在这一刻,徐德亮却记起了自己一品武者的神能。

他双手隐隐用力,荡起斑驳的虹光,将石雕托举在胸口位置。

“踏踏……!”

他迈步向前的脚步声,在无数看客的耳中有节奏地回响着。

徐德亮走到李狗儿身前,缓缓将石雕举起,低头俯视道:“外人说,你在它州求学,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你。”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父亲为了能给你留下一份产业,其实已经同意卖给我徐家那株药草了。只不过……本公子……嘿嘿,一分一厘的星源也不愿意给你们。”

“就你们这种‘脏东西’,给了你星源,你们会花吗?!”

“想杀我?!老子生下来就穿宝甲,你拿什么杀?!”

“废物,脏东西!老子要在这长街之上,当着所有废物的面,砸碎你的脑袋!”

“轰!”

阴森的怒吼声响彻,徐德亮浑身爆发着斑杂的虹光,猛然抡动双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李狗儿瞧着苍穹之上的霞光,在双眼中彻底寂灭。

“噗!”

石雕落下,头颅瞬间崩裂,满地的血色在余烬中铺开。

“唉……!”

洪掌柜长叹一声,转身便走。

不多时,围聚的人群散开,而今日小乞丐意欲刺杀徐家长子一事,也轰然在潮龙城溃散。有人说他傻,有人惋惜,也有人麻木不已。

“踏踏!”

马车在长街上肆意奔驰,车尾的绳索上拖拽着李狗儿的尸体。鲜血划过斑驳的青石路面,留下一条猩红的血痕。

徐德亮就是要这样做,就是要告诉所有恨他徐家的人,你们就是蛆,就是被圈养的蛊虫,即便跳起来拼命挣脱,那也是被一脚踩死的命。

“吱嘎!”

一阵清风掠过,人间客栈的二楼,有一扇木窗缓缓敞开。

两鬓斑白的姜煜,背着手,俯视着李狗儿身死的那摊赤血,神色极为平静。

他见过李狗儿的刀,也见过他在深夜时凝望着人间客栈,不停地打量着二楼雅间。以他的智慧,也不难猜出这位小娃娃想要做什么。

但他没有劝说与阻拦,因为李狗儿这一世,就是这样的命。他心中的那股戾气,除了挥刀刺出外,也再无宣泄之处。

迈步,下楼。

姜煜来到李狗儿每天晚上都会露宿的胡同之中,见到的却只是一张破旧不堪的草席。

他弯下腰,掀开草席头顶的位置,在下面取出了三本杂书杂籍。

三本书是新的,新偷的。

“呵呵……!”

姜煜站在昏暗的胡同内,瞧着三本书,竟然不自觉地笑了。

他恍惚间想起了那一年的神庭盛会,想起了年少时意气风发的自己。

一剑平天下,出世既无敌。

神庭之主曾有言:“姜煜之光可耀屋脊,当为‘人间剑’,问大道,于堕落之地守天门,镇压此世!”

那时的他,对于这句评价是不屑一顾的。这广阔人间,花花世界,一生也走不完,看不尽,我何苦被一句评价困住此生,去守什么狗日的天门呢?

五百年后,再出世,他生于此,长于此,荣耀于此的人间却早已崩了,没了,成为一块块漂浮在虚空寰宇中的碎片。

人间没了,剑又何在呢?

那把剑也早都与大道之意,迁徙人间一同崩碎了……。

要再去哪儿呢?要再去看看什么呢?

神庭之主的那句话,在李狗儿死去后,便有了回响。

姜煜在孤独与眼前的昏暗中,苍老的双眸明亮,轻道:“呵,活过来了吗?都活过来了吧……!”

话音落,他缓缓抬臂,剑指李狗儿身死之地,唤道:“聚!”

“呜……!”

一阵清风自李狗儿暴尸滚过的长街上飘过,顺着即将干涸的血印,自四面八方凝聚,汇入其身死之地,倒卷向了苍穹。

两日后,帝坟最后一关的考验来临,潮龙城内再次沸腾起来。一众古宗古族,王朝世家的国主仙师、权贵高人,此刻都是身着华服,于苍穹之上的极高处,万千异象之中现身。

他们凝望帝坟,心潮澎湃。

“轰!”

上午,巳时一过,刑山便有了异象。

那在无尽岁月中凝聚的山雾,在这一刻轰然飘散,山中之景逐渐清晰。

“来了,来了!”

寅虎激动万分,忍不住伸手抽了一下旁边帅气青年的脑壳,激动道:“帝坟开启了,你来晚了,要好好看,好好学!”

“我踏马也不是血引者,我学什么?!”帅气青年颇有些无语,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来晚了,我大哥不能生气吧?”

“你大哥不会生气,只会觉得你他娘的忒不靠谱了,并会要求你买一座宅院,以及三瓶生命之水。”寅虎破口大骂道:“狗日的,说好的一起送一程,你却消失了快一年了!”

“唉,一言难尽啊!”帅气青年摇了摇头,撇嘴道:“不过要说花星源的话……自打我回家之后,那我只能说,在座的都是弟弟!”

李彦在旁听到这话,便好奇地问道:“你很有钱吗?”

“只能说是小富即安吧。”帅气青年比较低调。

“我们这些时日闲来无事,便偶尔玩玩牌九,要不一会来两把?”李彦笑着问。

“多大的?”帅气青年来了兴趣。

旁边,一位护财阁的随扈,笑道:“也别太大了,我先推一千万的吧!”

“……阴钞啊?!”帅气青年瞪得眼珠子都圆了。

“别听他们诈唬,这些人财力一般,跟他们干就完了。”寅虎劝了帅气青年一句。

“轰!”

就在这时,刑山的最高峰处,仙雾炸开,涌动出无尽的绯红之色。

潮龙城的亿万双眼眸望去,却见到在山巅之处,一片赤红之中,有一座硕大的擂台浮现。

在擂台的南北两侧,各有两人走出。

“看呐,是小侯爷!”

“楚烬也走向擂台了!”

“那……那个瞧着跟臭要饭差不多的人,就是古皇传人吗?!”

“是,他就是,估计在帝坟中遭了不少罪吧!”

“但他身边那个孩子是谁啊?!”

“那谁知道啊。难道是……帝坟让他怀孕了?!”

只一瞬间,潮龙城内便爆发出潮水一般的议论之声,只因那帝坟之景,虽瞧着有万里之遥,但却不知为何很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帝坟中,任也站在擂台的北侧,瞧着对面的楚烬与小侯爷,便摆手道:“我们三个人,谁先来啊?!”

话音落,小侯爷只扭头看了看楚烬,似犹豫了一下,才冲着他微微点头。

楚烬沉吟半晌,轻道:“你若胜,我便战你;他若胜,我便战他!”

“轰!”

小侯爷并未回话,只轰然起身,肉身中爆发出滔天的煞气,大吼一声:“古皇传人,你我登台一战!!!”: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