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了吗(1)(1 / 1)

闲妻邪夫 墨枫 1782 字 2个月前

说错话了吗(1)

“还有五个半月呢?”

“等着逛青楼。”

“……逛青楼也需要等?”不是有钱就能上么?

“你以为头牌每天都有时间翻你的牌子?”说这句话时,傅乘风的脸上带着一种十分鄙视、‘你真无知’的表情。

容忆绝倒。翻牌子?敢情这货把瞟头牌当成了等待皇帝宠幸?

“那你这两天怎么不去逛青楼?”容忆有些自暴自弃地说。

傅乘风闻言眸光闪了闪,道:“这两天没空。”

“忙着赚钱?”她没见着他出门呀,莫非这货所谓的赚钱营生是夜黑风高打家劫舍?

“忙着陪你。”

容忆脸上不屑的表情瞬间凝固,接着扭曲成三分尴尬七分欣喜,十分精彩。

“那个,包养头牌要多少钱?”容忆略尴尬地问。

傅乘风挑眉,道:“你想做什么?”

“包养个头牌送给你,好让你省下等待逛青楼的那五个半月。”容忆如实回答。

傅乘风顿时感到头上一片乌鸦飞过,耐着性子问:“然后呢?”

“被我包养。”

“……”这丫头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继续保持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风格,把他雷了个半死。

“你不要想太多。我指的是包养你当我的跟班。跟班你懂么?文艺点儿说是书童,通俗点儿说就是奴仆。”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开个价吧。便宜的话,我直接包你下半辈子。若是太贵,那就等你降价了再来包。”

傅乘风顿时额上黑线乱飞,颤抖着问:“降价是什么意思?”

“就是当你缺胳膊断腿儿、或者年少色衰时,低价销售。”

“……我可以选择不卖吗?”

容忆思索片刻,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不行。我是我自己的东西,用着不踏实。”

“你要用我?”傅乘风这回真凌乱了,字字带着颤音。

“对啊。离家这么久,身边没个可以使唤的人,真不习惯。”

“……”原来是这种用法,是他想多了。

傅乘风在心中将自己鄙视一万遍。

“说实话,一般情况下你到底在做什么?”容忆压根不相信傅乘风所谓的青楼论。

“一般情况下,我在躲避仇家追杀。”

“……”容忆扶额,道:“你不是从来不杀人吗?怎会有仇家?”

傅乘风:“正因为从来不杀人,仇家才多。若是杀人,便不会有人来寻仇了。”

容忆:“为什么?”

傅乘风:“因为都死了。”

“……”容忆发现傅乘风在某些事情上与父皇大人的手段出奇的相似。

见容忆一脸无语,傅乘风又道:“所以其实你爹的仇人并不多,与他有仇的人,想报仇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全是不想报仇的人,我建议你好好思考一下他不许你用‘楚’姓行走江湖的真正原因。”

“你是想说,我爹之所以不许我用‘楚’姓行走江湖,真正的原因是怕我丢他的脸吗?”容忆一脸受伤地说道。

傅乘风连忙撇清责任,道:“我什么也没说。”

“哎”容忆深深地叹一口气,道:“其实我也曾这样怀疑过,可是后来又被我推翻了。”

傅乘风:“推翻的理由是什么?”

容忆:“做人要乐观。”

“……”真是个无懈可击的好理由。

“好无聊啊。”容忆喝一口水,道:“我们去逛青楼吧。”

“……”傅乘风后悔提青楼了。“女人不能逛青楼。”他道。

容忆眨眨眼,不解地问:“为什么?”

傅乘风:“浪费钱。你又不能做什么。”

“谁说我不能做什么?我可以包养头牌,很多头牌,一个给我捏肩,一个给我捶背,一个给我打扇。”

“……头牌只有一个。”

“那就二牌三牌。”

“……”

最后,容忆真的进了青楼,拽着傅乘风一起。

傅乘风没有说谎,他一年里的确有五个半月在青楼里躲避仇家追杀。这倒不是他怕死,实在是,不能杀人又不能被人杀,那种打斗太没意义了,还不如躲在青楼喝喝茶听听曲儿。

“为什么在青楼就不会与人产生冲突?”容忆一面‘逛’青楼一面问。

傅乘风跟在容忆身后亦步亦趋,颇有随行小太监伺候在老佛爷身边的赶脚。老佛爷发问,小太监立马答道:“因为男人来青楼之后有很多事要做,顾不上打架。”

“……”容忆白他一眼,道:“说实话。”

“因为云四娘家的青楼不允许发生武力冲突。”傅乘风老实答道。

这些日子以来,傅乘风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容忆能够轻易拆穿他的谎言,不管他说得多逼真,她都能一眼看破。是她太聪明还是他太容易被看穿?

容忆似看穿了傅乘风心中的疑惑,牛逼哄哄地说道:“我太了解你了。”

傅乘风心中一暖,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东西啊!一个懂他的女人。

“你确定你足够了解我?”傅乘风笑悠悠地问,眼睛却紧锁容忆的清眸,似想求证什么。

容忆扬眉思索须臾,摇头道:“说实话,不确定。”

一股失落感袭上心头,傅乘风侧过头将视线放在身边搔首弄姿的众美女身上,却什么也入不了眼。

“我不了解你这几日为何无所事事。”容忆又道。

傅乘风蹙眉,“你认为我这几日无所事事?”

容忆原想点头,忽见他脸上露出不悦,便深深地凝视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傅乘风也凝视着她,深深地,带着复杂的神色。半晌,他勾唇一笑,道:“你果然还不够了解我。”说罢,他大步流星上楼,丢给老鸨一锭银子,说要两个姑娘陪酒。

容忆怔怔地望着他上楼,脑中全是他刚才的笑容。那眉眼之间的笑容,明明一如既往的洒脱,容忆却从中看见了几缕寂寥。

她说错话了吗?

好像,确实重了些。

她以为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却没想到,他竟会生气。

她果然还不够了解他。

这个认知让容忆感到很失落,随手甩给老鸨一张银票,道:“两个头牌,陪酒。”说罢上楼寻傅乘风去。

老鸨捧着那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足足楞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立马屁颠屁颠地去请头牌。

逛青楼没意思,真没意思。

什么头牌,捏肩都不会。

容忆暴躁地让两个头牌退下,随后又打发掉傅乘风要的两个姑娘,关上门,坐到傅乘风对面。

“那个……”容忆双手交握在桌下,低头作认错装,纠结好大一会儿,道:“对不起。”

傅乘风抬眼,问:“对不起什么?”

“不该惹你生气。”

“知道你怎么惹我了吗?”

“不知道。”

“……”

“可是我知道你在生气啊,还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我。反正,只要你不要再生我的气,怎样都好。”

傅乘风闻言忽然轻佻一笑,道:“怎样都好?”

容忆立即闻到阴谋的味道,身子往后仰几度,警惕地说道:“不能……不能太过分。你最好是选择赔钱,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傅乘风自动忽略某女后面那句极其破坏气氛的话,暧昧地说道:“你懂的。”

容忆摇头,道:“我不懂,真不懂。你给我个痛快吧。”这家伙笑得很是毛骨悚然啊。

“男人来青楼,一般会做什么?”傅乘风开始诱导容忆面对现实。

“喝酒?听曲儿?”

“喝完酒、听完曲儿之后呢?”

“喝完酒、听完曲儿……”容忆恍然大悟,连忙站起来道:“我去把刚才那两个姑娘叫回来!”

“……”

容忆:“不满意?那我去叫头牌!反正钱已经付了,不能白白便宜了老鸨。”

“……”

傅乘风黑着脸将某女拽回来摁在怀里,有些恶劣地说道:“那种庸脂俗粉,我看不上眼。”

“难道你想要绝代佳人?这难度有点大啊!”

“……”这丫头脑子里到底装得些什么!傅乘风叹一口气,道:“眼前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