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陈浪用过早膳,便懒撒的晒着太阳。
他懒得计算自己至今晒了多少个时辰的日光,反正古综世界能毁灭他的存在,压根没有。
孙三娘几女出去逛街了,倒没有人来打扰他。
前阵子,汴京城风声鹤唳,陈浪让众女尽量别外出,她们宅家闷坏了,昨天听闻辽人被一窝端了,今天便按耐不住了。
晒了一个多时辰,孙三娘等人没有回来,反倒是庞飞燕风一般的出现。
“你怎么来了?”陈浪随口问道。
“崔明冲死了。”庞飞燕情绪低落的道。
“怎么死的?”陈浪故作诧异。
“师父说,他是气急攻心而死。”庞飞燕缓缓的道,“刑部的仵作,也验过了,也是同样的结果。”
“别不开心了,我这有飞燕女侠的后续。”陈浪从无量袋拿出一叠纸,递给庞飞燕,后者精神一振,一把抓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陈浪打量了几眼,略感好笑。
有些人,安静的时候明明美的跟一副山水画似的,结果动起来,俨然和鸡飞狗跳的喜剧片没什么两样。
其实,若不是他揭穿崔明冲的真面目,庞飞燕会更加难过的,不可能看得下飞燕女侠传。
“看什么看?”似是察觉到陈浪的注视,庞飞燕凶巴巴的瞪了陈浪一下,又俯首看起来。
“崔明冲的死应该不会有人怀疑。”陈浪轻笑一声,旋即心里复盘了一些事情,“没有人会为他出头,此事彻底结束了。”
太医、仵作的诊断在他的预料中,也代表着这件案子盖棺定论了。
本来是有不少流程要走的,可人一死,基本只能从简了,三司给出的结论大概如下:
崔明冲因为得知东窗事发,一时间接受不了声名狼藉的下场,从而被气死。
这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也足以应付任何人。
宋徽宗不会怀疑,八贤王也不会深究,满朝文武也不会多想。
唯一郁闷的,可能就是潘仁美、潘豹父子了。
崔明冲一死,潘豹想要证明自己完全跟辽人没牵扯,根本办不到,毕竟辽人混入祭天大典一事,他难辞其咎。
“接下来,杨家很快会被派去攻打朔州。”陈浪暗暗琢磨,“没有潘豹这个原剧里的无能主帅,即使不能收回朔州,想必也不会打败仗。”
这时,杨开拿着一张拜帖,快步走来,悄声道:“大人,天波府杨夫人拜访。”
“请她到会客厅。”陈浪理理衣衫,说道。
……
会客厅。
“陈大人,这是我做的一些糕点,希望你能喜欢。”佘赛花打开带来的篮子,笑着开口。
“杨夫人太客气了。”陈浪客气道,“你叫我一声陈浪就好。”
佘赛花从善如流,和陈浪客套了几句,然后才说起正题:“陈浪,我今天来,除了给你送些糕点之外,另外想邀请你到天波府吃一顿晚宴。”
陈浪目露诧异,他和杨家的关系貌似没这份上吧?
他和杨家的交集,也只是到达汴京那天提醒了杨七郎一句,杨家又不知道他救助了杨八妹。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浪还是答应了。
先前杨家没有选择给他发请帖,而是特意登门邀请,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不好意思不去。
“陈浪,你又耍我,下面呢,把下面的话本给我拿出来。”
佘赛花面露笑意,刚想说什么时,一道咋咋呼呼的声线,刮了进来。
庞飞燕蹬蹬瞪的冲到厅内,才发现有客人在,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表情。
佘赛花善解人意,笑容如沐春风的道:“这位想必是行侠仗义的飞燕女侠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我家八妹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她是第一次见到庞飞燕,说的也是内心的第一印象。
之前,是杨业和杨五郎代表杨家,去太师府致谢的,她也听两人描述过庞飞燕的样子。
庞飞燕看了陈浪一眼,心底美滋滋,嘴上谦虚道:“你谬赞了,举手之劳而已。”
佘赛花又夸了庞飞燕几句,旋即看向陈浪,郑重的道:“那我先告辞了,今晚天波府恭候大驾。”
“客气了,我一定到。”陈浪将佘赛花送出会客厅,一回头,一张圆脸就凑了上来,差点没吓到他。
“下面呢?”庞飞燕“凶神恶煞”的道。
“还没写。”陈浪一脸无辜的摊摊手,“下次一定写。”
庞飞燕手里拿的最后一章,他又断章了,断在李妙真即将得知镇北王的罪行那一幕。
因为是以李妙真为主角,许七安的描述减少,因此读者视角的庞飞燕照样不知道镇北王犯下了什么罪行!
“又找借口!”庞飞燕双手叉腰,气得脸蛋鼓鼓的。
“亲我一下,我马上给你写下一章。”陈浪指着自己帅气的脸庞,煞有其事的道,“一下一章,童叟无欺!”
“我呸,你在做梦!”庞飞燕啐了一口,眼神却显得犹豫。
“你不亲,那我亲!”
话音未落,某个娇小的身影,从庞飞燕身后窜出,吧唧一口,印在陈浪脸上。
“你们……”庞飞燕看了看两人,旋即气呼呼的离开。
陈浪神色无奈,瞪着陈雨儿,后者露出忐忑的神情,怯怯的道:“或许,我来的不是时候!”
陈浪捂脸,这个小腹黑肯定是故意的。
自从拿到玉坠后,对方再无之前的乖巧听话,这段时间没少在后院里小小的拱火,似乎在“报复”他之前戏耍的行为。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想到这,他摆出凶狠的神情,厉声道。
“你来啊?谁怕你?”陈雨儿心里一突,感觉自己似乎、可能、好像玩过火了,但依然强硬道。
半个时辰后,陈雨儿的房间。
“记住了,下次别捣乱。”陈浪拍拍屁股走人,一脸的嘚瑟。
突遭袭击的陈雨儿身躯一颤,脸红欲滴,羞愤不已。
如果不是真的打不过,她真想从陈浪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可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