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陈浪挥手招来一两个护卫,吩咐了几句。
旁听的何立目瞪口呆:“大人,你不是只看热闹的嘛?为什么要把那玩意运去醉杏楼?”
“你不懂。”陈浪没有多做解释。
钱他有的是,但去那种地方不花钱才是王道,这是他从一个叫许七安的穿越者前辈的事迹里学到的。
一路无话。
一刻钟后,他们两人来到了醉杏楼。
进去一看,陈浪直呼好家伙,人山人海,客似云来,他愣是找不到一张空桌子。
“陈大哥,这边!”忽地,陈浪听见一道略显熟悉的嗓音,循声一看,竟是杨七郎,在他身边,杨六郎有点不自在的笑了笑。
陈浪走过去,开玩笑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怕杨夫人把你们的腿打断?”
“我们是偷偷来看热闹的。”杨七郎笑道,“坊间盛传这位李师师即将艳压汴京第一花魁张好好,我们两兄弟就是好奇她长什么样子。”
杨六郎重申道:“我们来瞧瞧热闹而已。”
陈浪眼里划过一丝古怪,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和杨七郎闲聊了几句,陈浪才知道原来李师师今天初次亮相,只是单纯的卖艺。
“炒作?待价而沽?”陈浪心里闪过几个念头,笑容玩味。
不管这醉杏楼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李师师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原本他以为李师师早就“出道”了,也就兴致缺缺,最多冲着那张脸,将来收入后宅。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陈浪的想法也不一样。
正当陈浪想着有的没的时,,一道悠扬、动听的琴声,缓缓从二楼的高台传来。
整个一楼,都渐渐安静下来。
不少文人墨客,更是精神一振,竖耳倾听。
不得不说,醉杏楼深谙吊人胃口的套路。
所有的客人,今天都在一楼,独留整个二楼给李师师,还特意在中心地带搭了一个高台,周围还布置了珠帘等遮掩物,拉满了神秘感。
“曲子很好听。”陈浪心下评价道,“琴艺不比引章的差!”
他不懂曲子,但听多了宋引章弹的琵琶曲,第一感觉还是准的,就像只吃珍馐美味的话,嘴巴挑剔得根本吃不下寻常食物。
一曲终了,醉杏楼鸦雀无声,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曲子带来的听觉享受里。
几息后,不知是谁首先抚掌轻赞,掌声顿时连绵不绝,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渐渐平息。
然后,身宽体胖的醉杏楼掌柜李妈妈,砰砰的下楼,嗓门洪亮:“诸位客官,师师的琴艺没让你们失望吧?”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
几个文人墨客连忙搜肠刮肚的点评道,尽显舔狗本分。
李蕴笑容灿烂,开门见山的道:“今天我们家师师的表演到此为止,若是哪位想听的,那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师师会在闺房恭候大驾!”
话音未落,二楼的李师师旋即起身,步步生莲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全场沉默了几秒,某个肥头大耳的富商,抢先道:“我出一千两,只求能再听师师弹奏一曲。”
“一千两?你这是在侮辱刚才的曲子,我出五千两!”神情倨傲的华服青年,言语中满是鄙夷。
“五千两很多嘛?八千两!”肥头大耳的富商还没反击,旁人就跟着加价。
“九千两……”又有人出价了。
一时间,偌大的醉杏楼充满着热火烹油的气氛,喊价声不绝如缕。
杨七郎大吃一惊,嘀咕道:“那些人疯了?为了听个曲子,至于花成千上万的银两嘛?”
陈浪笑了笑,一语中的:“他们哪是听曲,分明是馋人家身子,好色而已!”
“这么多钱,要是给我做实验那该多好!”杨六郎闷声道。
陈浪笑而不语,杨六郎喜欢捣鼓一些小玩意,虽然创造力比不上东郭仁,但靠谱得多。
“大人,为什么那些人不出价?”何立看向某片区域,那里坐着的客人全是衣冠楚楚,一副正气凛然的姿态。
陈浪瞅了一眼,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没有出价?”
何立心头一动,恍然大悟:“我懂了。”
以某些人的身份地位来说,不方便出面,得找“帮手”才行。
杨六郎和杨七郎也听懂了,看向那些人的眼眸里,满是厌恶。
“三万两!”一道浑厚的声线,猛地响起,瞬间压下所有人的喊价。
陈浪循声看去,看到一张面熟的脸孔,说道:“原来是他,难怪这么财大气粗!”
何立三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喊价的叫贾大鹏,坐在他身边的那位白衣男子,是他主子,四大财神里的东财神方东岳。”陈浪解惑道。
“陈大哥,四大财神,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钱?”杨七郎追问道。
“民间最有钱的,应该就是他们四个。”陈浪在开头加重了分贝,娓娓道来:“东财神曾经为了一个青楼女子烧掉十五万两,煮了一锅粥。”
“这么奢侈?”何立一惊一乍的,“十五万两,能买多少丫鬟啊,他居然烧了?傻子吧!”
“他烧的是他家银号里的银票,又不是真金白银。”陈浪饶有深意的道。
何立听不懂,反倒是杨六郎两兄弟秒懂。
“别想了,你去喊价。”陈浪使了个眼色。
自从贾大鹏喊出三万两后,已经没人吭声了。
显然,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值。
说到底,今晚又不是李师师的……,单独的听曲福利,不值得达官贵人们花太多的银子。
何立一听,立即弹起,吼道:“我家大人,出一尊琉璃!”
话音落下,李蕴眼睛一亮。
那尊琉璃值多少钱先不说,起码有人竞价了。
三万两虽多,但她想要的更多。
众人的目光,也唰的一下,汇聚到陈浪那一桌。
一部分曾在金銮殿见过陈浪的低调人士,纷纷目露惊诧。
杨六郎两兄弟傻眼了,如坐针毡。
他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万众瞩目啊。
“这下惨了。”杨六郎心里哀叹。
如果有哪个大嘴巴去天波府告状,那他又得禁足了。
“不知是何等极品的琉璃?能否让小的开开眼?”李蕴堆满笑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