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流,你怎么了?”何员外起身,关心道。
“爹?”何秀流眼眸闪闪发亮,注视着何员外,“我,我能看见了。”
“真的?”何员外不敢相信,“我穿着的什么衣服?”
“绿色!”何秀流回道,旋即环视会客厅,最后眸光落在陈浪脸上,螓首慢慢轻垂,心道:“他就是陈大人?真好看!”
扑通……
她听到了自己心脏急剧跳动的动静。
“太好了,祖宗保佑,不,是陈大人保佑……”爱女心切的何员外,变得语无伦次,满脸的狂喜。
秦思容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唇角翘了微小的角度。
凌楚楚细心观察,暗地里嘀咕:“他又说对了,蓉蓉外冷内热,冷冷冰冰只是她的伪装。”
“民女谢过陈大人的救治之恩。”何秀流莲步款款的走到陈浪面前,郑重的道谢。
“不用客气,你要谢,就谢我身边这位秦姑娘。”陈浪指了指小姨子。
何秀流面带疑惑。
秦思容讶异。
“她最近在为过往的经历难受。”陈浪简洁明了的阐述考虑,“因此,我带她来见见你,期望你的乐观、开朗可以帮她解开心结。”
此话一出,何秀流恍然。
秦思容神情深沉,看不出悲喜,低语道:“多管闲事!”
“蓉蓉!”凌楚楚扯了扯妹妹的袖子,表示抗议。
“秦姑娘,小妹不知道你的往事”何秀流思索几秒,露出富有青春气息的笑脸,“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我,要珍惜当前所能拥有的。”
“希望能帮到你。”
秦思容闻言,挤出僵硬的弧度:“谢谢。”
“陈大人,你对秀流恩同再造。”这时,何员外朝着陈浪深深的躬身,“今后你若有什么吩咐,何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何员外言重了,都说了我本意是帮蓉蓉。”陈浪说道,随即话锋偏转:“听说何员外最近有个叫李道的远房后辈来汴京投靠你?”
治疗何秀流,不是临时起意的。
他早在前段时间,就派人调查了何秀流的情况。
即使没有秦思容,他也会邀请何氏父女来侯爵府。
“嗯,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何员外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得罪陈大人了?”
“我来之前,为何姑娘卜算了一次。”陈浪口吻冷冽的道,“预测到李道将来会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岂有此理!”何员外拍案而起,“我好心收留他,他竟敢恩将仇报!”
何秀流小脸微白,频频望向陈浪,仿佛方能有安全感。
“我有一个建议,不如阉了他,送去皇宫当差。”陈浪一字一顿的道。
“说的好!”秦思容难得出言赞成。
“就依陈大人所言。”何员外想也不想的道。
见何秀流有点于心不忍的样子,陈浪宽慰道:“何姑娘,很多事情都必须防患未然。”
“而且,在我卜算中,李道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如今起码还活着。”
他没说的是,等他入主皇城,便顺手捏死对方。
李道这种人,以花言巧语骗的何秀流欢心,后来好逸恶劳,成为一只赌狗,继而用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来迫使何员外同意婚事。
何秀流真是倒了血霉,亏她还为李道准备经商的本钱,结果却迎来那样的厄运。
“民女明白。”何秀流用力点点头。
“你能理解就好!”陈浪老怀大慰。
说起来,他遇到过的那么多女主、女配,除了本就是反派的,还真没哪个是圣母表的,想想也是蛮好的。
“民女有一事,恳求陈大人解惑!”何秀流鼓起勇气。
“何事?”陈浪目露困惑。
“我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卜算到关于我的其他事情?”何秀流脸颊泛起莫名的羞怯,低声道。
陈浪经验何其丰富,哑然失笑。
某丫头就差把问姻缘三个字写在脸上。
“嗯,我还算到一年多后,你会被召进宫里,成为宠妃之一。”陈浪来了恶趣味,特意在宠妃二字加重了分贝。
一年多后,他九成九平定了宋国。
来个全国范围内的选秀,奖励奖励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嘛!
何秀流面无血色,宛若听到噩耗。
何员外眉间闪过浓郁的喜意,追问道:“陈大人,此话当真?”
“人的命运太过玄妙,我也不敢妄言。”陈浪也不想太吓到小姑娘,往回兜了一句,时间到了,自会有分晓。”
“陈大人言之有理。”何员外猛拍马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何秀流脸色稍缓,咬了咬嘴唇,盯着陈浪,神游天外。
随后,陈浪与何氏父女畅谈了一上午,随即谢绝了何家的午宴,领着两姐妹回家。
待他走后,何秀流立即挽着亲爹的手臂,撒娇道:“爹,我不想进宫。”
何员外眼力何其毒辣,一语中的:“你是看上陈大人了?”
“爹,你说什么呢!”何秀流大发娇嗔。
眼睛好了,她也明显活泼了许多。
何员外也不揭穿她,自顾自走了。
……
与此同时,秦思容也发问:“你竟然没对何姑娘下手?”
她也看得出来,倘若陈浪提出要纳何秀流入府,何员外不会拒绝,小姑娘更是千依百顺的答应下来。
“那丫头太小了,此时我更想要的是朝秦暮楚!”陈浪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乐呵呵的道。
秦思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想通个中深意,某人已经和亲姐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