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头
没有答案的时间，活着只有向前冲，向前走，脚下没有路，脚下没有鞋，只有拼命，命就是自己的本钱，因为要活着！有多少兄弟在路上倒下，他们的手里只有半个窝头，他们的脚上没有鞋穿！可他们敢去和凶残的畜生去拼命，并不是为了什么金银财宝，只为了一口气，只为了活着的尊严，只为了自己说过的誓言，只为了自己许下的承诺，迎着血红的炮火硝烟向前.......
“报告长官，路上来了一队人举着火把！”周杠提着步枪跑进来对我说；
看着步枪上闪着寒光的刺刀对周杠说：“让兄弟们埋伏好，我们去看看是谁来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门口从墙上取下步枪和装着子弹的布包.......
站在路口看着走过来的刘春华他们我笑了笑：“春华，你们去“刘卫村找刘文鼎”有没有交火？”；
“长官，差一点交火，不过我们提前摸进村子，发现了“刘文鼎”的看家护院有问题，这些看家护院个头不高都很壮实，关键是走路步伐一致，我们当时就怀疑是军人，还是就是他们背步枪的姿势和他们还有清一色的驳壳枪、日本鬼子穿的翻毛皮鞋！我让兄弟们摸进去动手，一个活口不留，我们将刘鼎文家的人全部干掉了！开了几枪，伤了一个兄弟，伤不重，腿上挨了一刀！长官你们这里和其他兄弟们怎么样，这里的土匪应该是潜伏的日本鬼子行动队！”火光下我看这刘春华点了点头；
“码头这里和土匪那里“折了”几十号兄弟.......”停顿了一下看着刘春华继续说：“飞虎队兄弟“路易斯·司乃敦和陈锦棠”在土匪寨子里找到了！俩个兄弟活着！”；
“长官！都是我的错，没有把兄弟们训练好！”刘春华双眼红了.......
“和你没有关系！问题是我造成的，没有计划冒风险的计划，而且没有考虑到这里会有这么多日本鬼子！去码头屋里说......”........
坐在石头台阶上看着码头上停靠的船，心里盘算着....
第一次吸烟，呛的我一阵猛咳后还是将手里的烟抽完扔掉烟头看着刘春华：“春华，你们连夜坐船去大弯镇码头增援曹忠汉他们，这里有日本鬼子，那么大弯镇呢？从这里看我们要摸清的村子应该有问题？让兄弟们带足子弹，告诉所有的兄弟们：可以用任何手段，一旦发现是日本鬼子，不留活口全部杀光砍下他们的头，用火把身子烧成灭，我要把这些日本鬼子“挫骨扬灰”为折了的兄弟报仇！现在你去集合兄弟们带上吃的”看着满天繁星咬着牙说；
“是！长官！为折了的“兄弟们”报仇挫骨扬灰”刘春华看着我坚定的说.......
船老大王沨湘和手下的兄弟们背着步枪听我说完没有一点犹豫的答应马上可以开船......
“三宝把你的驳壳枪和子弹全部给我”我转身对刘三宝说；“是！长官！”.......
“王沨湘大哥！我们放下江湖，这把枪兄弟送给你！把我们这些兄弟一定安全送到大弯镇，兄弟们是去和日本鬼子拼命的！”我看着船老大王沨湘递过去驳壳枪和子弹夹......
船老大王沨湘双手接住然后背好向我郑重一抱拳：“放心！晏长官！我们江湖中人是兄弟！但是也是忠義之辈，我们袍哥不会背叛祖训”.......
看着七只大木船升起了帆，在江水中成了一个小点，我的心里默念：“老天爷保佑兄弟们”.......
转回身看着码头上各店铺门前举着火把的百姓我猛的哭出了声......
走进“文鼎收粮行”的侧院，院子里已经生起了火堆，墙壁上插着火把，黑暗里走出端着步枪的兄弟李威华：“晏长官！我们七个兄弟在守粮仓”！看着这个兄弟哭过的眼睛，我点了点头：“嗯！你叫李威华，捐身兄弟“李志田”是你什么人？”；
“回长官.....他...他是我哥！”李威华哽咽的对我说；
“嗯！你家还有什么人？”我看看着李威华问？
“家里还有、爹妈、嫂子、两个妹妹、我哥的两个崽”李威华抹去眼泪对我说；
“嗯！你们家是哪里的？”我继续问？
“回长官！我们是绵阳的！”李威华对我说；
“好！任务完成后！你回家请你全家来一趟！”我看着李威华说：
“不成长官！我、我爹妈还要干地里的庄稼呢！我和我哥当兵前才租了我们村大户的十亩地，庄稼不好，他们就......”李威华红着双眼，腋下夹着步枪对我说；
“哦！你们壮劳力出门当兵打仗，你爹妈没有....”我看李威华没有说下去；
“没有啥子，我爹说：让我们为我二叔、三舅、四舅报仇！他们都战死在武汉会战喽！他们的家现在也靠我家这十亩地呢……我和我哥在新编134师，长官扣了我们连的军响，所以我和我哥打了连长.....”........李威华的话让我心里一阵难过又是一阵怒火.......
坐在屋子里怎么也让我无法入睡，心里想着兄弟们去了“大弯码头”是否到了，是否已经和曹忠汉、牛二丑、邓山虎他们汇合了，“大弯镇的这个村子”是否也是这样子，日本鬼子已经潜伏下来了....会不会.....”.....
检查了一下手枪的子弹，走出层子听着滚滚的江水声，走下石头台阶向码头，看着一个简易的棚子里，木凳上放着的五个棺材默默的走了进去，烧纸钱、上香，给兄弟们跪下磕头，旁边的兄弟伸手扶起了我：“晏长官！......”；
“没事！死者为大！我们兄弟一场！都是我的错，没有计划好！对不起捐身的五个兄弟！”这一刻我真的很自责……
“晏长官！大丈夫何惧生死，一穿上着身军服，就以身相国了！兄弟们跟着你有肉吃，有鞋穿、军响发的多，满足了！没有事，我要是捐身了，也满足了，比其他部队的兄弟生前过的好！”长养满脸胡子的王大宝对我说；
“好！我给兄弟们守灵，明天把这灵棚扩大，还有捐身的兄弟！我们把这些兄弟运回重庆营地安葬！王大宝去告诉矿诺川，去把杜佳平叫来！”我一边说一边坐下来！
“是！长官！”王大宝说完提着步枪走了出去.......
“长官！启动电台”杜佳平看看我又看看棺材小声说........
“是！杜佳平、给重庆发电，明码！飞虎队兄弟已经找到，人安全，我部兄弟有伤亡，望来船将捐身兄弟拉回安葬！同时告诉王梓峰少校，让他给飞虎队发电！”我看着杜佳平记录完；
想了想继续说：“秭归镇发现日本潜伏特务，他们携带有“毒气弹”类武器！望局座快速派人来处理！绝密”这一刻杜佳平写字的手一抖抬头看着我；
“真的！用秘电码发给局座！连发三遍！”我还认真的点头说......
杜佳平转身一跑小跑的走了心里盘算着看了看桌上的供品，蹲下身给“兄弟们”烧纸钱......
天亮了！矿诺川走了进来睁大眼睛看着我：“长....官！你这.....头发白了这么多”.......
随着矿诺川的声音，顿珠郎吉、周杠、周锐、巴图勒、阿木善、刘三宝跑了进来睁大眼睛看着我.......
“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没事了把这里棚子扩大，还有咱们捐身的兄弟、“归队”.....”我平淡的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我的头发一夜之间一半变成了白发，兄弟们看着我不断给我安慰：“大丈夫穿上军装时，就以身许国了”.......
吃早饭时王智华带兄弟们回来了，王智华和兄弟们看着我都是吃了一惊：“长官！你怎么了！”王智华看着我问；
“都是我的错，没有一点准备......这次行动中“折”了这么多兄弟！”我看着低下头的兄弟们大声说；
“长官！和你没有关系，我们面对的是日本鬼子中的精锐：“日本天皇近卫师旅团的“骷髅菊田大队”，为甲级精锐，而且是日本五支精锐之一，这只大队在“南京会战、武汉会战、长沙会战还有其它会战中出现扭转了日本鬼子的局面，“骷髅菊田大队”是特务军事作战大队！我们在“石牌镇”抓捕镇长“邓文华”时也发生了交火，伤了二十多个兄弟.......“邓文华”被伤后开枪自杀，他们一共有二十个人，非常会打仗！我们在搜“邓文华”他家时，发现了几个存放大量武器装备、粮食、日本军服、药品.....还有一百多个女人；晋堂在邓文华的屋子里发现了暗室，暗室中有大功率电台、地图、还有关于“骷髅菊田大队”是特务军事作战大队的花名册、地图、不少日本军电文，都没有来及消毁的，我们才知道.......邓文华日本特务、是“骷髅菊田大队”的队长叫“本冈田夫”大佐！土匪“武卫南”叫“武卫冢卫”是中佐，“刘卫村的刘鼎文是一个冒牌的，真的刘鼎文已经在日本留学时被杀了！他叫“鸠夫重川”是负责情况收集的！然后我和兄弟们商量了一下，我领几个兄弟回来说这情况，晋堂和沈家骏、申武财、白骏他们小队守住“石牌镇”；“蒋孝、刘涛、刘李三、赵钱本、龚武田、李镐他们两个小队快速向“大弯镇”增援......”王智华看着我说了去石牌镇和后续的事情.......
听到这些我的心才放下来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