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我要带谨瑶一起走。”
黑泽圣兽带着齐谨瑶在灵官殿的偏殿找到了张小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话说出口,他心里不禁忐忑起来,怕张小卒不同意,因为他们是要回九州,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为了九州的安全考虑,张小卒很有可能会拒绝。
张小卒确实被黑泽圣兽的要求吓了一跳,盯着黑泽圣兽的眼睛皱眉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雷止戈几人闻言也都吃了一惊,一起看向黑泽圣兽。
“我知道。”黑泽圣兽肯定地点了下头。
张小卒盯着黑泽圣兽的眼睛看了片刻,然后表情严肃道:“你需要为你的决定负责,万一她有什么危险——”33
“张大哥,我不需要小黑负责,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绝不怪他。”齐谨瑶打断张小卒的话,抢先一步说道。
她还以为张小卒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实际上张小卒的意思是说她万一对九州造成某种危险。
“我负责!”
黑泽圣兽迎着张小卒的目光语气坚决地说道。
他听得懂张小卒话里的意思。
“好。”
张小卒见黑泽圣兽态度坚决,便不再劝说,“不过,我要检查她身上和虚空空间里的东西,若是没有问题便到里呆着,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不可再出来。”
他不是不相信齐谨瑶,而是不相信齐谨瑶背后的人。
这样单纯的小姑娘,实在太容易被人利用了,随便就能在她身上放一件可以追踪踪迹的东西。
黑泽圣兽看向齐谨瑶。
齐谨瑶渐渐听出张小卒和黑泽圣兽谈话的气氛不太对,似乎过于严肃和凝重,见黑泽圣兽和张小卒同时向自己看来,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点头道:“可——可以。”
“那就麻烦你打开一下虚空空间。”张小卒说道。
齐谨瑶立刻依言照做。
她的虚空空间非常空荡,只有一些衣服和炼丹的东西。
张小卒不敢大意,用入微心境和神识把齐谨瑶虚空空间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严格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看向叶明月道:“明月,齐姑娘的衣服有点脏,你带她去后面换身衣服吧。”
言下之意是让叶明月检查齐谨瑶身上的东西。
“等一下。”
黑泽圣兽突然出声叫住叶明月。
“有什么问题吗?”
张小卒皱眉问道。
他知道对齐谨瑶这样做检查未免有点失礼,但是事关九州安危,一点也马虎不得。
黑泽圣兽道:“谨瑶是和她的师父一起来的,齐阿尔为了向药王宗要疗伤圣药,把谨瑶许配给了药王宗的尹鸿臻,能不能先帮她解除这份婚约?她的师父就在山下。”
张小卒意味深长地看了黑泽圣兽一眼,开玩笑道:“你这是要带着人家姑娘私奔啊,图谋甚大啊。”
黑泽圣兽面露尴尬之色,解释道:“我是不想让谨瑶欠他们的。”
齐谨瑶脸颊羞红,低下头不吭声。
张小卒冲黑泽圣兽玩味一笑,然后看向叶明月道:“明月,快带齐姑娘去后面洗漱一下,眼睛都哭肿了,可别被齐姑娘的师父看见了,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好的。谨瑶妹妹,跟我来。”
目送齐谨瑶和叶明月离开,张小卒向黑泽圣兽问道:“什么情况?”
“齐阿尔把她卖给了药王宗,她说她没家了,我便想那就把她带去九州吧,去到那边就什么烦恼都没了。”黑泽圣兽回答道。
“万一她去了后又想回来怎么办?”张小卒皱眉问道。
黑泽圣兽摇头道:“我以神力看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迫切地想要逃离这里,没有别的心思。她很单纯,很善良,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点阴暗气息,相信我。”
张小卒笑道:“要不是相信你,我怎会答应,之所以小心谨慎,是怕她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明白。”黑泽圣兽点头道。
“总之,你把她带去九州,不管哪个方面你都要负责。话说,圣兽可以和人类结婚生子吗?会不会触犯天条?”张小卒满怀好奇地问道。
黑泽圣兽闻言把头转向一旁,懒得搭理张小卒。
张小卒看向雷止戈几人,道:“你们先去后山休息吧,等大师兄回来后我们便立刻动身。”
“好。”几人起身离去。
“尿尿,俺要尿尿。”牛大娃突然从椅子上窜起来冲张小卒叫道。
“去外面尿,走远点。”张小卒道。
“知道。嘚~驾!”
牛大娃夹着裤裆一蹦一跳地往外跑去,肚子里咣当咣当的。
因为他已经连着喝了好几壶汲灵草泡的茶水了,可能是因为他体内的力量太混乱,汲灵草里的太初元始之力可以缓和力量冲突,所以他喝着舒服,越喝越爱喝。
“唉——”
望着虎背熊腰的牛大娃做着小时候骑马的动作,张小卒不禁痛苦扶额,心想这要是回去后还这样,那金芷卉岂不是丢了个丈夫,多了个儿子。
张小卒起身走出大殿,穿过殿前的广场,在通往山下的阶梯前停下脚步,神识望向山下,很快在山门外一条林荫小道上锁定了一个身穿青衫,盘膝坐在地上闭目静修的老者,传音问道:“吴大宗师,在下张大用,不方便下山,可否请您老移步到山上来一谈?”
他不认识吴言笑,但是青衫老者身上的丹师气息告诉他这位极可能就是齐谨瑶的师父吴言笑。
那青衫老者得到张小卒的传音,明显是吃了一惊,睁开眼睛诧异地往无量山顶望去。
“晚辈张大用,见过吴大宗师。”
张小卒感受到青衫老者望过来的神识,拱手朝山下躬身行了一礼,“山上有家师布置的禁制,您老的传音晚辈恐听不见,不知您老是否可移步上来一叙?”
吴言笑皱了皱眉,然后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沾的泥土,迈步拾级而上。
他的脚步很快,不一会就登上了山顶。
“前辈大驾光临,未能下山迎接,实在是晚辈的失礼,还请前辈恕罪。”张小卒向吴言笑歉意地施了一礼。
“无妨。”吴言笑摆摆手,目光往大殿方向望去,寻找齐谨瑶的身影。
他知道肯定是齐谨瑶暴露了他的身份,心里猜疑齐谨瑶是怎么和张小卒说的,为什么张小卒要邀请他上山一谈。
“前辈,里面请。”
张小卒把吴言笑引进偏殿,给其沏上一杯新茶。
“谨瑶呢?”
吴言笑问道。
张小卒回道:“齐姑娘的衣服不小心弄脏了,晚辈让贱内领她去后面换身干净的衣服。”
吴言笑闻言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闪过一抹机警之色,猜测张小卒是不是不肯原谅齐谨瑶,并已经把齐谨瑶怎么了,若是如此,那自己上山来就太冒失了。
就在他心中惊疑不定之际,齐谨瑶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裙进了大殿。
“啊,师父,您怎么来了?”
齐谨瑶进门看到吴言笑正坐在大殿里,冷不丁吃了一惊,急忙走上前来行礼,然后自责道:“都怪徒儿办事不力,让您老在山下等久了。”
她的脸上浮出了慌张之色,因为吴言笑交代的事她还没做。
“是我邀请前辈上山来的。”张小卒说道。
“不知阁下唤老夫上山有何事相谈?”吴言笑顺着张小卒的话问道。
“晚辈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
“听齐姑娘说她和贵宗的尹鸿臻配了婚约,晚辈觉得这个婚约是齐阿尔胁迫齐姑娘答应的,所以想替齐姑娘问问前辈,能否解除这一门婚约?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吴言笑闻言眼神陡然一亮,问道:“当真?”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