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贼人作乱,王家彦睡梦中没惊醒,匆匆率兵至蜈蚣街,见到那帮被围困的家伙几番询问才知,原是腾骧卫的士兵酒后聚众闹事,不由是又气又恼又无奈。
腾骧卫是皇帝亲兵,虽名誉上属京营,但他却无管辖权,属内廷二十四衙门的御马监管,可眼下皇城早已闭门,怎么找他们领导去,难道这烂摊子要自己来收拾。
押回军营拘禁,王家彦近日奉旨严整京营,正想着抓典型杀鸡给猴子们看呢,这腾骧卫再怎么着也是在京营名下,便就拿他开刀,而且以其皇帝亲军都给治了,更能震慑其他。
随即下令拘捕,那支这些人竟然拘捕,言之京营无权,和王家彦对峙起来。
王家彦左右为难,但见围观者越来越众,除了那些沉迷夜生活不归的玩家们,还有附近被惊醒看热闹的老百姓。
堂堂京营总督岂能丢了颜面,王家彦正要下令强拘时,突闻身后有声,回首便见有马车疾奔而来,车旁十余骑,杀气腾腾。
常宇!
眼见小太监从马车上下来,王家彦略显一惊,他怎么来了?
随意恍悟,东厂现在在京城遍布爪牙,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线,加上这小太监有特权,不光京城九门他随时可出入,便是那皇城也是这般,想必是闻得这事严重便亲自前来。
“王大人”常宇强按怒气近前和王家彦打了招呼,话不多说,直奔主题“此事交由东厂如何?”
王家彦对常宇其实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何况他从东宫给事李明睿那里得知,这京营总督就是小太监背后推波助澜,要知道京营总督历来皆勋贵担当,前任是襄城伯,而他原本只是兵部右侍郎,直接提拔京营总督,那是越级,当初吏部和内阁便有不少人反对,勋贵也再不少,多亏崇祯坚持加上李邦华明里暗里帮着疏通关系,方才定下来。
但总归来说,还是小太监当初力荐在先。
“常公公,此乃京营士兵聚众闹事,乃本督分内之事,不敢劳驾”一码归一码,常宇虽对自己有伯乐之恩,但王家彦做事公私分明,觉得这事是京营自己的事,交由东厂处理算什么,传出去也回被人笑话,何况正打算杀鸡儆猴呢。
哪知常宇闻言冷笑一声:“王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本督可也就亮了底,对你来说是份内事,对本督言则是家事了!否则这大深夜的本督闲得慌来管这事”
王家彦闻言一怔:“常公公这话……难不成他们都是……东厂的人?”心中却想你扯淡呢,东厂的番子,还是东厂的太监,这明明都承认是从腾骧卫的人了,哦,难不成是御马监的魏大海得知消息托他来说情呢。
“那个大个子的,东厂麾下黑虎营统领,那个身上带伤的,黑豹营的,那个一脸欠揍的黑狼营的……”
话刚说完,王家彦转头就走!
崇祯帝新编四营人马,置京营名下,实则东厂统辖的事,他怎么会不知,说白了就是让东厂养了一支嫡系军队,亲卫军只负责保护皇帝安全,而这支军队除此之外还能上阵杀敌,以皇军身份代帝亲征!
所以,还扯啥啊,你家务事就你家务事吧,我回去睡觉去了。
王家彦之所以走的这么利索,到底还是因为和常宇没什么嫌隙,要是换成李国桢试试,他非和常宇杠下去不成,仅一条京营有协助五城兵马司维持京城安全之责,硬要拿人就能掰扯不清,让常宇下不了台。
王家彦一撤,兵马司的和花楼的人便来喊冤,直言这些大头兵毁物打人……简直没了王法,求厂公公正执法,给他们一个交代。
当然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常宇正雄心勃勃给东厂正名呢,怎可落人话柄,一挥手,春祥带人先支开围观人群,随即把屠元几个带头的捆了带到常宇跟前踹到在地。
几人低着头咬着嘴唇,目光闪避,酒醒了大半知道闯祸了,p都不敢放一声。
“一个号称武技大高手,一个号称军中万人敌,现在被人揍成个猪头相,真他么的丢人”常宇目光从吴中,屠元身上掠过,然后又一指贾外雄:“还有你,身上带伤都不下火线啊,这是多饥渴啊!”
三人不敢言,低头不语。
“喝酒,赌钱,玩女人,男人本色,算不上多大事,本督也从不禁止,哪怕你们没了银子本督都会请你们,哪怕你们想玩遍京城本督都请,本督当你们是兄弟,岂会在乎那点银子”。
“督主,今儿这不是因为银子的事”吴中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句话,屠元和贾外雄眉头一皱,心道不好,你个二货。
果然,常宇一脚过去就把吴中踹翻,怒吼:“你他妈的还知道不是银子的事,就因为不是银子的事,老子的脸,东厂的脸都被尔等丢光了,此事若传入皇上耳力,尔等前日以命博来的战功都既有可能没了!你们不心疼,不可惜,本督心疼!”
“天子脚下,聚众闹事已非同小可,何况是尔等是军人影响极为恶劣,然则你们喝酒砸场子也就算了,连兵马司的人都给打了,可是要造反啊!”
“不敢,属下不敢”三人惊慌叩头。
常宇冷哼,心中怒气不解:“来人给我打,每人三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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