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雪急,塔山堡了望塔上的当值明军缩着脖子,时不时探头朝外张望,冰冷的雪花刮在脸上令人忍不住打颤。
「薛犊子,你看那边好像有动静」了望塔上的一个明军眯着眼朝西北方向看去,身后一个明军从里头走了出来:「这大冷天的下着雪能有什么动静,总不会是***打来了吧」。
「好像有火光,你看那边……」那个被叫薛犊子的明军眯着眼仔细朝那边仔细张望,漆黑的夜里,好似真的有一个火点在闪动。
「这么晚了,还是在塔山堡附近打火把,那一准是自己人」根据经验是外头的夜不收送来紧急情报,两人赶忙通知下边的人,很快一支当值机动部队便至城门口候着,不多会,外头便响起呼声:「关宁十二营,夜不收丙子号六组张岁」说着取了腰牌放进框里,城头明军验了之后,便让下边开门放了他进去。
「卑职要见黑虎营屠将军!」张岁入堡之后,便直奔屠元居所,很快李慕仙和姬际可等人闻声也起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紧急军情?马科也来了。
「回将军,***数日前开始秘密调集兵马数千进驻松江城,似剑指塔山堡」张岁躬身说道:「情报从锦州城里递过来的,为此折损了三个兄弟」。
「外头这么乱么?」李慕仙皱眉,他实则是担心常宇的安危。
「近日***在周边活动异常频繁,出动兵马动辄数十,或盘查,或拦截,弄的周边村镇乌烟瘴气,咱们的人与之几番遭遇,血拼数场……」张岁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从锦州城里传出条消息说务必至屠将军跟前」。
「说」屠元眉头一挑。
「封狼居胥,速来」。
屠元一听蹭的站了一来,伸手将张岁提了起来:「这消息传来用了多久?」张岁被吓得脸色惨白:「不过一日半」。
屠元松了口气,将他往旁边一丢,然后对着门口亲兵喊道:「传令集结,说着便忙着披盔挂甲」李慕仙等人见状便知有异,猜此事与常宇有关,想必那主出门前已和屠元定好了相关事宜。
「老屠你这是要去哪?」最先开口的是姬际可。
「去做那冠军侯」屠元一边披甲一边嘿嘿笑着,姬际可眉头一挑:「你是要去锦州城?待吾与你同往」。
「不用」屠元摆手:「俺一人一营则可」。
「那锦州有数万***盘踞,你独营前往太过危险……」姬际可力劝,屠元还是摇头:「此时最危不过塔山堡,刚没听探子说么,***暗中调兵遣将,必图此地,你还是在这助马总兵守城吧」说着又傲然一笑:「那冠军侯八百骑便可纵横漠北,俺未必比的了他,但一营独往锦州城,***也奈何不了俺!」
姬际可还要坚持,李慕仙则来相劝:「屠将军所言有理,***既是暗中调兵,那就是想给咱们来个突袭,大战随时可能爆发姬将军还是留此守城,且想来督公那边尚能应对有余,否则不会只令他独营前往!」
姬际可便不再强求同往,而马科而还有些迷惑:「屠将军欲往锦州城所谓何?袭扰惑敌还是围魏救赵?」屠元哈哈大笑:「马总兵这是还没睡醒呢,刚才那探子如何说的,消息从锦州城传出来的」。
马科一怔,随即一脸惊骇:「督公此时在锦州城里头!」
风卷雪飞,三百骑黑虎营悍卒披甲出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李慕仙和马科几人站在了望哨上看着漆黑的夜色脸色无比凝重。
***竟真的要先动手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要来了,还是有些意外。
意外就意外吧,总归是要干的,好在塔山已做好了准备,可即便如此马科还是令人连夜去往宁远通报祖大寿,让他随时准备打援。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避不可免,所有人也知道这一战的胜负决定着什么。
夜里是真的冷。
但黑虎营的三百悍卒纵马狂奔十余里后,冷意稍去,心中一团热火,有人大呼:「将军咱们出来干什么来着了?」
是的,大部分将士都不知道出来作甚的,军令如山,他们无条件的服从一切军令,哪怕正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一声令下,便披甲上马出城。
「在里头闷的慌,出来杀几个***解解闷」屠元嘿嘿笑着,身后将士随即大声附和:「不若咱们直接杀到松山城外,听闻上次鹰营的去了一趟,一无所获,但回来后一个个得瑟的不得了,将军咱们也去走一遭」。
「你二人如何看?」屠元扭头看了身边两骑,不是别人,王辅臣和乌木善,两人月前在山海关挑事,从副千户直接被撸了下来,一个撸到总旗,一个副百户。
王辅臣本是姬际可的手下,这次出来屠元也将他借调过来,是因上次祖润泽传了常宇的口信,说出门把这俩厮带上,一为惩戒,二为磨练,三,则是这俩货确实勇,确实勐,比之麾下一般悍卒勐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出门带着那相当有安全感。
「将军指哪儿,俺们就打哪儿」王辅臣赶紧说道,乌木善则皱眉:「这深更半夜的去了也遇不到人,反遭鹰营嘲笑咱们依葫芦画瓢」。
【鉴于大环境如此,
「倒也是哦,百户大人说的也有道理,保不齐鹰营的人还嘲讽咱们是明知夜里无人才故意去的呢」有手下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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