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等好事很多人都乐意干,高杰尤甚,历史上他和黄得功抢地盘互砍的事才精彩呢,可以说常宇早就把到他的脉,知道他乐于此好于此,所以一拍即合,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刘泽清那厮老子早看他不顺了,胆小怕事却又鬼心眼多,至于花马刘简直就是个人渣”高杰兴致颇高,酒灌了不少,说话已经开始大舌头了:“早他们的想弄他了,既然皇上有心,此事俺就代劳了……”
常宇微微一笑,敲了下桌子:“酒可以随便喝,话不能随便说,你想怎么做别扯上皇上更别扯上本督”高杰一个激灵:“对对对,卑职失言,卑职失言,此乃卑职和二刘的私怨”。
什么抱团联盟,早被他抛到脑后,去你大爷的,你俩不死老子就落不得好咯。
这一点上高杰拎得清,敞亮的很,也很符合他喜欢搞事的性格,当年从贼时都敢给李自成带绿帽子,牛逼的很。
“不日本督就要奉旨南下督战,届时本督当以你三人为先锋,汝可趁机蚕食本督自会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见高杰应了这事,常宇便打开窗户说亮话。
高杰不由一喜但也有些意外:“南下?莫不是去打白旺还是张献忠?”
“一个一个来,人人有份”常宇冷笑。高杰低头沉思,”长途跋涉行军不易,厂督是想仅以我三部兵马平匪么,南边山多林深,贼寇很难缠的”。
“好缠也不用本督去了,左良玉就搞定了”常宇哼了一声,高杰长呼一口气:”左良玉虽拥兵数万坐镇武昌和九江,但西边荆州襄阳,东边瑞安皆为闯贼势力范围,他顾前顾不了后……且贼寇极为难缠,打不过就往山里跑,你一撤兵他们又窜出来了……”
“瞧你倒替左良玉叫苦,莫不是很有交情?”常宇嘿了一声,高杰撇撇嘴:”老奸巨猾之辈,不屑为伍和他有个p的交情,卑职不过就事论事让厂督有个心理准备,山区贼寇不好打,而且仅以我等三部兵马太过单薄”。
常宇笑了:”听人说话不用脑子,本督刚才说了以你三人为先锋,既有先锋当然还会有主力也会有后军,放心人手足够呢”。
高杰皱了眉头:”不会周遇吉,黄得功都要去吧,嘿,这么多兵马粮草供应可是大难题啊”毕竟是领军大将,深知粮草的重要性。
“所以本督就想找你求个法子,这数万大军粮草之事当真让本督为难的很”。常宇眯着眼一笑,高杰忍不住心里一颤,这尼玛不会打我主意了吧:”厂督大人都没法子,卑职能有什么法子,不过我等三部粮草自足,余下那些,朝廷应该供的起呀”。
常宇苦笑摇头:”你瞧瞧这满京城有几个能吃饱的,京城缺粮呀,不管老百姓家里缺,军粮也缺啊,若不然为何先前逼着让你们以资抵饷啊!”
“那……这个,朝廷应该有别的办法吧”。高杰耸耸肩。
“当然有办法了,就是借啊,谁有粮食找谁借”常宇看着高杰嘿嘿笑着,这货顿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倒也是办法,不过得找有粮食的借呀,对济南德王……”
“德王穷馊的借什么啊”常宇还是那个眼神,高杰一个激灵竟然说出了一个人:’刘泽清有呀,他在济南经营数年,家底厚实……”
咦,常宇眼睛一亮,他本是想逼高杰的,没想到这货竟然还真给咬出一个被自己忽略的大鱼,刘泽清在济南的地位和家底的确比德王牛逼,至少眼下是!
刘泽清具体有多少家底没人知晓,但绝对不下京城中任何一个勋贵豪门。这许多年他都在山东剿匪,实则干的和贼寇一般的营生,只不过贼寇打劫偷偷摸摸,他是光明正大,往年在临清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纵兵掠劫。
崇祯十四年,周延儒入阁从老家入京述职,刘泽清为了巴结从临清赶往扬州送了周延儒两万两金,果不其然没多久他就被提拔为山东总兵。
两万两黄金,就那么随手拿出来了!
你说他家底厚实不。
不只家底厚实,其在济南也是一手遮天,连山东巡抚王公壁都被他架空了。
又多了乐善好施的大地主,常宇笑的很开心。
吃饱喝足高杰离开了东厂衙门,来的时候提心吊胆满脸愁云惨雾,走私醉醺醺嘴角含笑还哼着小曲,而衙门大堂上的常宇摇着扇子眯着眼,旁边春祥佩服的五体投地:”你若不是个太监入朝为臣,搞不好能入阁,这算计人的本事当朝你说第二没人说第一”。
“别耍嘴皮子了“常宇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他一夜没睡略显疲惫:”通知屠元等人,四营兵马该退役退役该替补替补,没的几日清闲了“。
东厂四营南下一战损伤不少,按照三百满额应该重新补充兵力了,以四营的饷银之高待遇之好募兵自不是难事,难得是各营统领眼界高,都想招些狠茬子。
”宫字营又该有一批退役的了吧“春祥念叨着,与其他三营不同,宫字营参战一役就可申请退役另一笔去谋生,这是作为太监的特权也是常宇给他们的一种福利,而其他三营就不同必须满二年或者受伤才可退役。
”咱们太监都是苦命人,他们入宫字营其实就是想用命搏一次富贵,若战死了也算解脱,侥幸不死可领一大笔银子养老“。常宇长呼口气:“往后尽量让他们少上战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