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洛王国’未能按计划同时攻入‘朱雀王国’腹地,‘离魂山’与‘万灵部落’的联手攻击就并不是那么难以让‘朱雀王国’对抗了。
虽说这几年前方战事很是不顺,且不断有城池堡垒被攻陷,但整体形势并未危及王国根基。
元姜听出国君语气中的不满,沉默了片刻道:
“陛下,如今西、北两条战线当中,火无垢营帅虽退至西方第六条战线,但有国中刚刚派出的八营兵马,相信火无垢营帅凭借这些兵力可以将阵线守住。
反倒是北线比较麻烦,王国这些年虽然崛起不少良将,但能够如火无垢营帅这般独挡一面的几乎没有。
这也是为何北方战线被侵袭的如此严重的原因。”
说到这里,元姜略一犹豫,沉声道:
“臣建议由赵禾再次领兵前往北线主持...”
没等他说完,太尉金粟已当即厉声喝道:
“岂有此理,赵禾贪功冒进,导致数十万将士陨亡,各营军士对其恨之入骨。
且他乃有罪之人,没有将其斩首已是法外开恩,怎能再次领兵作战!”
赵禾是‘丞相府’推出来夺取武将军权的棋子,‘太尉府’当然不会让其被起复重用。
待金粟说完,又有数名武将出言帮腔。
四年前,赵禾自缚回返国都之时,国君山鄞大怒,本想将其处以死罪。
但元姜以‘如果作战失败便斩杀大将,容易导致将领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为由,勉强保住了赵禾的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四年里,赵禾一直在天牢中饱受罡风蚀骨的刑罚。
元姜知晓赵禾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一时不慎才酿成大错,想必其如今应该也已吸取了教训。
且终日里女儿以泪洗面,便想借机将女婿救出来。
见众人皆出言反对,他没有立刻辩解,而是等众人说完,才接着道:
“赵禾确实有罪,可这是战争,又有谁敢说只要开展就能保证胜利。
这几年来,无论是北线还是西线,本国一直都处于劣势,与敌接战的本国将领基本都是败多胜少。
就算是火无垢营帅,也一直处于不断的败退当中。
与之相较,赵禾也不过是因为当时本国第一次对外大战失利才导致被责罚,这几年他也受到了教训。”
略作停顿,接着道:
“赵禾与火无垢齐名,无论实力还是谋略在年轻一代人无人能及,不能因为其曾经打过败仗就终身不用。
反之,也正因为其打过败仗,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所谓使功不如使过...”
太尉金粟听不下去了,踏前一步,抬手将手中木杖打在元姜的头上,一下子将其冠冕打落在地。
厉声喝道:
“元姜,汝之心何其私也。
我等军中将士战败,乃是力所不及,敌军势大的缘故。
在战争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
是兵就要听令,是将就要冲锋,既然是十营营帅,就当运筹帷幄,指挥千军万马去战斗。
可赵禾明明占据优势兵力,为了扬名竟与敌军约战,导致数十万军士葬身无风平原。
战败之后却又孤身回返国都,看似敢作敢当,实则怯战逃逸,将数百万将士之生死置于何处?
若是此等品性之人还能起复重用,那陨亡的数十万将士岂不是会恨的从坟墓中爬出来。”
元姜将冠冕捡起,并没有再佩戴,而是转头看了看大殿中的‘山海界’地形堪舆图,平心静气地道:
“我之所以想要起用赵禾,并非出自私心,诸位请看...”
元姜伸手一指大殿中央的堪舆图,沉声道:
“自两年前万象郡主率领东十营杀入东域便没了消息。
可这堪舆图中代表本国疆土的标识每日都在增多。
而这也意味着万象郡主在东域展开的攻势非常顺利,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
根据堪舆图中本国标识增加的速度,不出十年,万象郡主就能将东域荡平。
到时候,万象郡主自然会回军抗敌,以她的能力丁可平复战乱。
现在的情况是西线有火无垢营帅统辖,战局非常稳定,已将‘万灵部落’拖住。
但北线由于缺乏得力大将主持战事,十年之后怕是会被‘离魂山’部落完全攻陷。
我的建议是让赵禾戴罪立功,赶赴北线争取到这关键的十年,等万象郡主回返后,三路并举,彻底将来犯之敌击溃!”
太尉金粟心中暗自‘哼’了一声。
‘若非你元姜,万象郡主又岂会被困在东域无法回转。’
不过万象之前威势太盛,就连‘太尉府’也参与了排挤万象,此刻倒是不好以此事来加以攻击。
何况,元姜错有错着,本是以预防东域势力为借口将万象调至那里的,没想到还‘洛王国’还真就从东域发动了攻势。
这一事件无意中反倒显得元姜很谋远虑,这是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闻听元姜之言,国君山鄞若有所思地望着堪舆图久久不言。
堪舆图中,东域那巨大的一片地域已有三成成为蓝色,从蓝色标识的前端来看,万象应该是朝着‘洛王国’的国都行进。
在心中盘算了许久,山鄞还是不敢冒险起用赵禾。
沉吟片刻,山鄞开口道:
“未来之事变数太多,既然万象暂时无法回返,制定计划时就不要将其考虑其中。
石卿!”
满朝文武中石姓的文臣武将有很多,但能被山鄞这样称呼的则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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