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十分清楚自己王兄的脾气,也知道其余学员,只是被夏启的怒火波及,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在王权的威压驱使下,被迫跪倒于地而已。
但是林浩与他们不同,作为惹怒自己王兄的始作俑者,林浩肯定是主目标,要承受夏启的绝大部分怒火。
只是初入炼体境、尚且没有打好根基的林浩,在夏星辰那举世无双的王兄面前,自然如同一只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若不是此刻身在大秦战争学院内,夏启有所收敛,林浩怕是早就已经被王权压得根骨尽断、血肉横飞,丢掉小命了,哪里可能只是断了两条腿骨这么简单。
当然,夏星辰觉得江风,肯定也是自己王兄的“主目标”之一,至少不可能像她一样,因为自己王兄的网开一面而被排除在外。
至于江风为何没有受到王权压制,夏星辰并不清楚,她只知道,林浩,这个目前虽说还称不上是她朋友,但却老实善良的无辜之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被她的王兄折磨得十分痛苦。
九公主殿下虽说性格冰冷,但也绝非是那种铁石心肠之人。
要说相处这么久以来,她仍旧把林浩当做陌生人看待,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退一步讲,即使林浩只是一个与她毫无牵连的陌生人,可因为她的缘故,让无辜之人遭到如此无妄之灾,九公主殿下依旧会感到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夏星辰大致检查了一下林浩的伤势,发现他的腿骨确实已经被王权压得断裂,但却没有碎成齑粉,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王权的领域毕竟只张开了一瞬间,而夏启很有可能是想慢慢折磨林浩,让这个“欺负”他妹妹的罪魁祸首,体验浑身骨骼缓慢碎裂的痛苦。
虽然夏星辰不知道,王权的领域为何会在忽然间崩塌。
但她明白,若是王权再多持续上那么几秒钟,亦或者是她的王兄已经玩腻了,不再享受慢慢折磨林浩的过程。
林浩即使不死,最好的结果八成也就只有在夏启怒火的压制下,终身变成一个废人了。
意识到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后,夏星辰悄然松了口气,准备想办法救治林浩。
她虽说不是治愈系修者,但好在九公主殿下在外出游历之前,还是做好了较为充分的准备,预备了不少顶级丹药。
虽然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是夏星辰身在邺陵小城内,身边又有陈泽这样的大牛充当护驾者,几年下来除了给过江风一枚丹药外,夏星辰还真就没有消耗过一枚丹药。
所以九公主殿下储物戒内的顶级丹药储备,直至今日还是十分充足。
以那些价值千金的顶级丹药,治疗林浩这种程度的物理骨裂,自然算不上是什么难题。
只是不管夏星辰储物戒内的丹药再怎么顶级,林浩若是想要恢复如初,最起码也得卧床休养一段时间,需要承受一段时间的痛苦,而且也会影响到修炼进度和正常生活,这些苦难,怕是无可避免了。
而且,夏星辰若是再拿出丹药救治林浩,多多少少都会有暴露她身份的可能。
毕竟在此之前,她已经随手送过江风一枚价值不菲的丹药,此刻若是再变戏法一般,从储物戒内“变”出一枚丹药给林浩吃,难免会引人遐想。
寻常人家的孩子,哪里可能把那些极为罕见的顶级丹药,当做是毫无价值的糖豆吃,而且还毫不心疼?
不过,事已至此,夏星辰也没办法考虑那么多,林浩毕竟是因为她,才无端遭受了这飞来横祸。
夏星辰若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自己都感觉对不起良心,说不过去。
夏星辰刚欲从她的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高阶参心丹给林浩服用,可她还没来得及向储物戒内注入灵气,便见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人气息的秦笙,已经缓步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秦,秦校长,我朋友的腿骨,被刚刚那股重压压断了......还望您出手相助!”
江风面向秦笙,言辞恳切地说道。
此刻的林浩早就已经因为剧痛,而虚脱到了连一个字都蹦不出的地步,江风也只好代劳,替他向秦笙说明情况。
打死江风也想不到,他和大秦战争学院的校长第一次沟通,竟然会是因为这种事情。
江风知道秦笙是灵法系修者,而非治愈系修者。
治病救人,并非是他的强项。
不过,这实力高深莫测的老头,也并非是驯兽系修者。
但是就连鲲那种性格高傲至极,实力更是远超寻常修者的超凡种族遗留种,都被秦笙驯养得服服帖帖的,足以见得这名老者的实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对神通广大的秦笙而言,治好林浩应该并不是什么难题,就看他愿不愿意出手相助了。
事实上,以秦笙的实力、阅历和眼力,即使江风不向他介绍林浩的伤势,秦校长也早就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他不疾不徐地点了点头,尔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林浩的额头附近轻轻地点了一下。
一团宝石大小、闪烁着墨绿光芒的光点,从秦笙的指尖缓缓溢出,尔后像是一团没有实体的雾气一般,进入了林浩的脑袋,一路行至他的两膝附近。
伴随着一阵骨骼生长、伸张、连接的“咔咔”声,林浩那原本诡异地扭曲着、软绵绵的两腿,登时便像是被填充满棉花的玩偶一般,充实、臌胀了起来,恢复如初。
而林浩原本因为剧痛而大汗淋漓、虚脱惨白的脸色,此刻也是瞬间恢复了红润的光泽。
就连他那因为休息不好而发黑的眼圈,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的气色竟是比他受伤之前,看上去还要精神上好几倍。
而这一切,至多只花费了两秒钟左右的时间。
别说是见识少得可怜的新生们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夏星辰等人,在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后,眼睛里也是写满了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