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三位顶级修行者败退后,联军便鸣金收兵。
这个时候退兵是为了及时止损,为了避免更大程度的伤害。
因为他们很清楚,继续打下去损失更大的只能是他们。
联军是因为利益才走到一起的,如今战争失败,联军自然没有了继续存在的可能。
北方蛮族、南方蛮族、东越剑阁瞬间做鸟兽散,各自沿着原路返回。
最惨的要数魏无忌。
他这一次来到长安城本想是浑水摸鱼,趁着混乱潜入皇宫杀掉显隆帝。
可他没想到一切都被山长算在心中。
山长故意给他机会跟郑介对决,魏无忌也毫不犹豫的使出了膨胀术。
跟郑介对决魏无忌是占尽优势的。
但那又如何?
使用膨胀术之后魏无忌就是活脱脱的一个靶子,灵活性大减。
山长只需要冲着这个靶子狠狠踩上一脚,魏无忌就只能痛哭哀嚎。
当然,魏无忌是吃了车轮战的亏,但即便他此先没有和郑介先交手,而是蓄足气力跟山长干一架还是没有多少胜算。
经此一战之后魏无忌绝不会再存有任何和山长干架的心思。
他明白自己和山长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
南蛮巫蛊师的情况则相对要好一些。
除了被山长啪啪打脸之外,他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打脸这种东西其实只要你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本身在超品修行者中,巫蛊师也是排在靠后的位置的。
打不赢山长不丢人。
而且对于南蛮来说,即便没有拿下长安也是可以接受的。
因为他们接下来会进一步的向剑南道撤离。
剑南道虽然比不了京畿道,锦官城虽然比不了长安城,但是也已经是极为富庶的存在。
要知道南方蛮族可是在一千年以前被人赶到茫茫大山之中的。
他们能够在极其恶劣的条件下生存上千年,现在好不容易杀了出来,还占领了剑南道,已经是十分知足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够守得住剑南道,守得住锦官城,要不然还得滚回他们的大山里去住山洞。
以大周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被南蛮人如此羞辱之后肯定会不服,他们肯定会竭尽全力的杀回来。
所以现在对南蛮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返回剑南道,尽可能的扎好篱笆等着大周军队来冲。
攻守之势的转换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微妙。
至于北方蛮族
日子也不好过。
虽然他们的军队主力在这次征讨之中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失,也劫掠到了不少的东西。
但这个时候灰溜溜的返回草原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为他们当初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南下而不是草原部落通常选择的秋天,就是因为草原大旱。
旱情实在太过严重了。
人和牲畜都没有水喝。
河水干涸,连枯草都存不下来。
不南下就是等死。
所以阿史那倬才会不顾魔宗大宗师的反对执意南下。
现如今他们劫掠到了金银财宝,可如果返回草原,金银财宝又不可能变出食物和水。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但是如果不回去的话,回过神来的大周军队很可能会迎面而上狠狠的胖揍他们一番。
毕竟对于大周人来说,他们受够了屈辱,受够了来自蛮族的入侵。
所以北方蛮族必须要及时撤离。
如果落入到大周军队的包围圈之中,他们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
大明宫,紫宸殿。
高坐在龙椅上的显隆帝神情冰冷。
他冷冷的盯着跪在大殿中的王忠益,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对显隆帝而言,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被人背叛。
尤其是被臣子。
王忠益作为朔州节度使,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北方蛮族的大军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让显隆帝觉得不可思议。
而且王忠益虽然第一时间率部南下勤王,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北方蛮族爆发正面的冲突。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王忠益,你可知罪?”
良久之后显隆帝方是开了金口。
对显隆帝而言,他已经打心眼里认定王忠益是叛徒了。
所以不管王忠益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的判断。
饶是如此,显隆帝还是很想看看王忠益会怎么说。
王忠益此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太清楚显隆帝的为人了。
这位陛下心眼比针鼻还小,虽然贵为天子,但和村边裹脚妇人一样记仇。
但凡是被他认为该死的人,那是一定逃不掉的。
之前王忠益已经被下了一次大狱,若不是不良人赵洵抽丝剥茧,披沙拣金,最终帮助王忠益脱困,王忠益怕是不可能活到今天。
而当时王忠益被指认的罪名就是通敌叛国。
如今王忠益面临同样的指控,身边却没了那个帮助他化险为夷的不良人。
这让王忠益觉得十分不安。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如果显隆帝真的要让他死的话,王忠益没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但是王忠益不甘心啊。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为何要背负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这很显然是北方蛮族故意布的局,想要借刀杀人除掉他。
王忠益驻守朔州期间,整练军队,最大程度的激活了朔州人的血性。
他通过一次次的号召让所有朔州男儿明白他们身上肩负的责任。
朔州男儿没有一个是孬种,他们敢于和北方蛮族展开一对一的肉搏,也敢在两军对垒之际第一个冲锋陷阵。
王忠益若是死了,朝廷再去派驻一个朔州节度使,万一这个新的节度使不买账王忠益的这一套,重新搞自己的东西,那王忠益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所以王忠益决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冤死。
他要向显隆帝表明自己的心意。
“陛下,臣知罪。臣没有第一时间捕获北方蛮子的动向,没能在他们南下前阻挡,致使北方蛮族兵临长安城,惊扰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哼,王忠益,你倒是很会避重就轻啊。”
显隆帝冷哼一声,眼神锐利的近乎能够杀人。
显隆帝自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径直点道:“朕看你分明是和北蛮暗通款曲,养寇自重。”
轰隆。
听到这里,王忠益只觉得脑子一炸。
皇帝陛下为何会这么说,在皇帝陛下的心目中,他王忠益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
王忠益疾呼道:“臣在朔州三年来,一心放在练兵上,就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和北方蛮族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我大周骑兵不如北方蛮族,臣便下令养马,养战马,养能打堪打的战马。我大周将士不擅长长途奔袭,臣便加强他们日常的训练。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对抗草原蛮族啊。”
王忠益说的是痛心疾首,但在显隆帝听来却无异于是狡辩。
他在内心已经认定了王忠益有罪。
即便他没有和草原蛮族暗通款曲,没有养寇自重。
仅凭他放任草原蛮族绕过他的防区直接南下这一条就是死罪。
草原蛮族的机动性很强,绕过朔州之后南下,很快就打到了长安城附近。
这之后草原蛮族并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在京畿道,在长安城附近开始劫掠起来。
这个时候他王忠益又在什么地方?
如果王忠益及时率部赶到长安勤王救驾,那显隆帝多少会对他宽容几分。
可问题是没有啊。
王忠益哪怕率领朔州军赶到,与草原蛮族面对面驻扎也没有发起冲锋。
这让显隆帝无论如也无法接受。
显隆帝是一个十分看重忠诚的人,也是一个很多疑的人。凡是他认定的不忠诚的人他是绝不会再用的。
何况他已经给了王忠益一次机会。
王忠益真的是太令他感到失望了。
“来人啊,把他压下去。”
显隆帝大手一挥,便有两名内卫上前将王忠义拖走。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臣绝无通敌叛国之心,更无通敌叛国之实啊。请陛下明鉴!”
显隆帝却懒得在听,任由王忠益的声音越来越小,及至彻底消失。
皇城,不良人衙门。
衙门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下。
敌军退兵本是一件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他们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这其中包括赵洵。
原因很简单,王忠益下狱了。
敌军前脚刚刚撤军,后脚显隆帝就召见勤王的大将军朔州节度使王忠义入宫。
结果这一进宫不要紧,王忠益接下来直接被显隆帝以通敌叛国的罪名下了大狱。
赵洵对于王忠益那是相当了解的,这位也可以算的上是赵洵的老熟人了。
当初王忠益被左相构陷,差点一命呜呼。
是赵洵一步步的抽丝剥茧,最终把王忠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说赵洵是王忠益的救命恩人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了了。
可谁知道显隆帝又开始翻旧账。
这个不做人子的狗皇帝,就不能做点人事吗?
赵洵人都麻了。
当然他知道做个人对显隆帝确实是个极大的挑战。
这次王忠益的罪名和上一次如出一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在显隆帝的心里还没有把上次那件事彻底揭过翻篇。
或许在显隆帝的心里,王忠益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是啊,像这种只会带兵打仗不懂得拍马屁逢迎的人确实不会讨皇帝的欢心。
但是显隆帝也没必要刻意打压甚至污蔑王忠益吧?
赵洵和王忠益的接触虽然不能算久,但了解还是很深的。
他知道王忠益是一个很直率的人,绝不是那种城府极深,扮猪吃虎的老阴比。
说谁谋反赵洵都信,唯独不信王忠益会谋反。
显隆帝这厮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吧,还是进水瓦特了?
赵洵此刻在心中已经把显隆帝和他的女性亲人问候了一遍,恨不得上去亲自扇他两个大嘴巴。
当然,赵洵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眼下还不行。
如今的赵洵还不够强,若是他真的这么做,郑介那个老阉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厮最是阴狠,偏偏对显隆帝又是十分忠犬。若是郑介看到有人对显隆帝动手,一定会第一时间打回来。
赵洵即便是真的想要打脸显隆帝,也得等到自己的实力变得足够强大才行。
如今他靠的是书院,靠的是山长的庇护。
可是书院和山长总不能庇护他一辈子啊。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不能寄希望于别人。
“啧啧啧”
旺财抿了一口茶,感慨道:“这真的是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王忠益大将军又被下大狱了呢。这些大人物面上看起来确实风光,可要是倒霉起来端是喝凉水都塞牙。”
“旺财,你少说两句话吧,没看到明允这么难受吗?”
贾兴文在一旁道。
“唔,我知道了。”
旺财吐了吐舌头,兀自说道。
“无妨的。”
赵洵苦笑一声道:“这件事不怪旺财。”
对赵洵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营救出王忠益,而不是去问候显隆帝的家人。
“如今王将军关押在何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只有充分了解清楚当下的情况和形势,才能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刑部大牢。”
贾兴文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赵洵点了点头。
你永远可以选择相信贾兴文。
“刑部的话确实有些麻烦,我和刑部不算熟,看来这件事想通过自己解决是不可能了。”
赵洵摇了摇头,又转向旺财道:“旺财,镁醯梦胰羰乔肭蠓氪笕顺鍪郑他会同意吗?”
“冯大人?”
听到这,旺财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冯大人应该不会愿意出手的吧。”
像冯昊这种天子近臣完全没有必要为了王忠益去得罪皇帝。
何况冯昊最近自己都惹了一身的骚。
西域之事显隆帝肯定很生气,数万安西军,竟然生生退回到了沙洲,将安西都护府拱手送给了西域三十六国。
若不是当时长安形势危急,显隆帝很可能直接降下一道圣旨问责。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赵洵却显然没有打算轻易的放弃。
对他来说,冯昊还是一个很有底线很正派的人。
正派不等于古板,正派也不等于孤直。
在赵洵看来,冯昊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
在许多事情的处理上,冯昊表现的很艺术,很圆滑。
但其实冯昊内心也是有属于自己的原则的。
这个原则就是必须是向善,必须是公平公正。
若是谁触及到了他的底线,冯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抨击之。
当然这件事情有些复杂。
因为牵扯到了皇帝。
显隆帝这厮的态度很微妙,毫不犹豫的将王忠益投入到了刑部大牢之中,却没有在接下来责令刑部甚至是三司会审。
只能说这个狗皇帝帝王心术确实很厉害,明白这个时候冷处理是最好的选择。
王忠益毕竟也算的上是一个名臣,朝中应该有不少的同袍同僚,甚至是故交故旧。
这些故交故旧肯定是会想尽办法帮助王忠益,所以他们会不惜犯颜直谏。
如果这个时候显隆帝选择三司会审的话,那这些王忠益的至交好友肯定会一个个的跳出来为王忠益发声。
但是显隆帝偏偏选择了冷处理。
这就让这些人无法发力,无处发力。
就像是蓄足气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显隆帝甚至可以选择不上朝。
这对这个不做人子的狗皇帝来说应该算是常规操作了。
只要显隆帝选择避其锋芒,臣子们便没有什么太好的应对方式。
唯一的选择就是写奏疏替王忠益申辩。
但是这样也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显隆帝也有后手。
他可以选择不看啊。
一旦显隆帝选择将奏疏留中不发,那这些奏疏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再难有任何音讯。
显隆帝是掌握了主动权的,只要他不想看没有人能够逼着他看。
他不上朝,不接受臣子求见,不看奏疏,臣子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唯一的选择是前往大明宫宫门外哭谏。
这种时候显隆帝还有杀手锏,那就是廷杖。
廷杖是对付不听话大臣的必杀技。
所谓廷杖说白了就是打屁股。
这十分吻合封建礼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那一套。
皇帝可以打大臣屁股,父亲可以打儿子屁股,丈夫可以打妻子屁股。
说白了就是一种宣示权威和强势地位的方式。
显隆帝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挫败一些臣子的锐气,也让其他想要替王忠益发声的臣子三思而后行。
毕竟对这些人来说,有的真的是王忠益的至交好友。
这些人替王忠益发声是没有存任何其他心思的。
至于另外的一些,其实只是为了借此博得一个好名声罢了。
好名声这种东西是官员的最爱。他们就像是爱惜羽毛一样爱惜名声。
若能博得一个直臣的名声,便是让他们做什么事情他们也都是愿意的。
当然了,显隆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毕竟廷杖也不是什么人都挨的起的。
一通板子打下来,身体差一些的直接就扛不住了。
因此落下隐疾的不胜其数,一命呜呼的也不是没有。
连命都没有了,还要名声作甚?
所以显隆帝光是靠着这一套三连就足以打压掉百分之九十五的臣子。
剩下的那些屈指可数。
不过在赵洵看来,冯昊算是一个。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赵洵对于冯昊的为人很敬佩。
所以他打算试一试。
不良人二层楼衙署。
不良帅冯昊端坐桌案之后,神情十分严肃。
“你想让本官替王忠益求情?”
对于赵洵提出这个请求,冯昊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赵洵还是像以往那样古道热肠,十分的热衷于帮助别人。
哪怕这个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利益关系也无所谓。
这恰恰在朝中是最难得的东西,也是冯昊最看重赵洵的东西。
在朝廷这样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驱动力无外乎是利益。
有了利益就有了党争,就有了党同伐异。
这些家伙在朝中吐沫星子四溅,争的是头破血流,所求的无外乎也就是个利益。
而赵洵恰恰是能够跳脱其外,完全不去看利益的人。
这一点在朝廷之中实在是太可贵了。
“是的属下希望大人能够替王将军发声。”
赵洵没有任何犹豫,慷慨激昂的说道:“王将军乃是大周的功臣。属下曾经在案牍库中调取了有关王将军的全部卷宗。发现王将军曾经数次率领朔州军击败北方蛮族,取得大捷。这样一个赤胆忠心之人说他会选择通敌叛国,属下不信。”
冯昊沉默,良久之后叹息一声道:“非但你不信,本官也是不信。可是有用吗,有人在意吗?你我信不信不重要,满朝文武信不信也不重要,关键在于陛下信不信。”
冯昊摇了摇头:“咱们这位陛下啊最是疑心重,对王忠益这样的领兵大将更是如此。王将军统领十万朔州军,而朔州军的战力即便在整个大周都是能够排的上号的。这种情况下,不出事陛下都寝食难安。何况眼下草原蛮族又挥师南下,大举进攻呢?”
冯昊分析道:“明允,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讲过陛下最见不得一种人。”
“哪种人?”
“自作聪明的人。”
冯昊顿了顿道:“那些耍小聪明的人,认为比陛下还要聪明的人,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冯昊在官场混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长到他见过了无数人。
多数人都能寿终正寝,但有一种人例外。
这种人就是所谓的自作聪明的人。
因为显隆帝也是猴精猴精的类型,他绝不允许有的人比他还聪明。
作为帝王他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刻意的进行打压,那些人多半已经消失了,即便还在朝中存在感也极低。
“那么,冯大人愿意出手仗义执言吗?”
冯昊说的这些其实赵洵都明白。
可问题是冯昊愿意出手吗?
长篇大论说了这么一通,若是最后打了退堂鼓岂不是白费。
“我自然愿意。因为道义二字。”
赵洵听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暖。
道义二字…
好一个因为道义二字。
不是因为友情,不是因为利益,仅仅是因为道义就伸出援手,这在满朝上下几乎是极为罕见的。
赵洵甚至想不出来除了冯昊还能有谁做到这点。
这是怎样的觉悟啊。
“多谢冯大人。”
“你不用谢我,至少不用现在谢。”
冯昊淡淡笑道:“若是本官救出了王将军你再谢也不迟。”
大明宫,紫宸殿。
显隆帝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听着不良帅冯昊的慷慨陈词。
他想过很多人会为了王忠益的事情犯颜直谏,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冯昊。
道理也很简单,冯昊是不良帅,是天子爪牙。
作为一名天子爪牙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名罪臣而得罪天子?
除非他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