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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破了。
但这才只是开始。
随着混沌之力进入深海，完全爆开，一场更大的灾难，也会同时降临。
这个时候，才是对他们真正的考验。
趁强大的元素风暴还没完全开启之前，破军立刻出声。
“开虚空。”
“收到。”
四人一同行动。
掌间手印不断交换，随着灵力结出的符纹流动在天地之间。
庞大的黑暗漩涡，沿着海面百米处，悄然打开，那巨大的黑暗空间，像是空间突然塌陷了一角。
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海面，宛若一面罩子，把整座大海罩住了。
苍冥与枯海延亲眼看着，望着这巨大的虚空之境笼罩整个领域，枯海延喃喃失语，“这就是五帝之力吗？”
那足以覆灭人间的虚空之境，吞噬万物的虚空之力，此刻，就像是一张画布，盖住了大海。
试图护住这个领域。
可苍冥说，“不够。”
枯海延失色，“不够？殿下，这可是我见过最大的虚空之境，还是五帝共同施展的虚空之境，便是作为战场也足够了。”
苍冥声音很平静，“是不够，因为如今在海中的，不是人间之力。”
“那是超越这个世间的力量。”
“不过。”
苍冥看向了枯海延，突然问，“你怎么没走？”
“殿下你没走，我怎么能走。”
苍冥睨了他一眼，淡声自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是站苍离跟他的，还四处放消息，说我要抢他们皇位，四处派人追杀他们。”
枯海延：“……”
冷汗下来。
枯海延满头大汗：“您误会了。”
苍冥淡声道，“没误会，话是你醉酒后说的，消息是我放的。”
枯海延：“……”
苍冥目光望向了深海，“看，只要一个假消息，就能测出来这族内谁站苍离谁站我。”
枯海延感觉到脖子一凉，他这脑袋还能在吗？他这颗吃里扒外的心是不是要被扎透了。
苍冥平静地道：“多少还能保住，毕竟……”苍冥看向了枯海延，笑了起来，“我也站我哥。”
枯海延眼圈微红，“殿下……”
“肉麻的话少说，族人都撤了吗？”
枯海延立刻道：“他们都在暴乱海域。”
“不够，”苍冥淡声说，“让他们离得更远一些，越远越好。”
海中力量已经爆发出来，但这还只是余波，当混沌之力完全吞噬深海之力，到时候三股力量相撞爆发。
那才是一场真正的灾难。
不过此刻，已经开始了。
当虚空被磅礴的毁灭之力猛然一撞，整个领域也跟着一阵剧烈的摇晃时。
饶是枯海延这个一直在深海生活的海族，都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眩晕以及呕吐。
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那从深海之中爆发出来的海啸，千万丈高，奔着海王岛便来了！
那架势，是要吞没整座海王岛！
“只是吞没海王岛么？”苍冥笑了笑，眼神没有半点笑意，只是冰冷，“那可不止。”
“殿下，让我来试试！”
在海啸呼啸而至，打向海王岛的刹那，枯海延想要上去抵挡。
可强大的力量推向了他，让他明白，这一股风暴之力，非他能抗。
主力风暴还没抵达，只是余波罢了，枯海延就已经被推出了上千米远。
整个人都快摔出战圈。
被不断推动。
连飞行都极难保持，而他们海族一直仰仗的控水之术，此刻，也根本发挥不出来。
水，不听使唤。
这水，充满了狂暴与破坏，从这磅礴的水元素之中，枯海延只感觉到强大的震慑以及从心底生出来的无能无力。
这是非他们海族能抵抗的之力。
这是天之力。
这也是自然之力。
饶是他们修炼到极致，也远远抵不过的属于这个世间的自然风暴。
此刻的他们，无比渺小。
更无能无力。
“殿下！”
眼看苍冥还站在海王岛前方，站在即将席卷而来的海啸之前。
枯海延没有犹豫地冲了过去，挡在了苍冥的面前。
“您快跑！”
苍冥顿了下，瞧着这位总是胳膊肘往外伸的枯长老。
他牢牢地护在自己的面前，就跟每次因为苍离跟他吵架一样执着。
苍冥淡声说：“长老，要跑也应该是你跑。”
“你挡不住的殿下。”枯海延急红了眼，“洛斐少主还小，您还要帮他撑着海族的，可不能有事。”
苍冥眉头微挑，“哦？这是为了洛斐？”
“也是为了您……”枯海延声音低了低，还带着些不好意思，“您多少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您在我心底……与苍离殿下一样重要。”
苍冥笑了笑。
“别笑了，快走啊！”枯海延感觉这风暴快要把他挤压成碎片。
太强太强。
而他们还离风暴中心那么远，就已经承受着如此强大的压力，枯海延都不敢想，这身处阵法中心的五帝，到底扛着怎样的压力。
还有最中心的苏七跟封行言他们。
还能活得下来吗？
“我不行了。”枯海延感觉到骨头的挤压，一口血吐了出来，可他始终不肯让开。
然此刻，身影一闪。
本来站在他身后的苍冥站在了他面前，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力。
“长老，你很碍事你知道吗？”
枯海延委屈。
然而苍冥抬手而动，运水术自他掌间流淌而出，化为一个庞大的水字符纹挡在了海啸之前。
就见狂暴的海流自下而上，在符纹流光之下，冲向了高空，避开了海王岛的方向。
苍冥以一人之力，守在了海王岛前方。
枯海延怔怔地看向了苍冥，“殿下您……”
玄帝啊！
是玄帝啊！
苍冥淡声道：“没什么，只是运气不错，前几天刚好突破了一下。”
枯海延呆呆地望向了苍冥，“玄帝？”
“算吧，”苍冥淡声说，“现在的玄帝，好像也不是很难。”
除了神域最正式的那几个，剩下的玄帝境界高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反正苍冥觉得就跟他的海皇之位一样，很水。
水帝？
这封号倒也合适。
枯海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