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谁是上位的主人,谁又是那金丝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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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泽心里惦记着谢瑾瑜背上那些还没敷完药的伤口,步色匆匆地赶向承欢殿。

待行至寝殿时,他脚步一顿,又在门口徘徊起来。

刚刚在御书房里,谢瑾瑜这小子都敢那般胆大妄为,这若是换成无人监视的承欢殿,还不知会如此放肆。

不经意想起刚从益州回京那会儿,谢瑾瑜打着探病的借口,坐在他床前掐着他的脖子,谢承泽下意识摸了把脖子,想找个能保护他且能震住谢瑾瑜的外援。

可谁能震住谢瑾瑜呢……

谢承泽下意识想起那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正欲转身吩咐无迹去武德殿找谢守均,门后便传来了谢瑾瑜漫不经心的声音,“二哥站在门口这么久,为何不进来?”

谢承泽顿时像是被拎住了脖颈的小猫,僵硬地转头干笑道,“外面的彩霞不错,为兄便多看了几眼。”

不怕不怕,还有无痕和无迹呢。

再者,哪有人舍得把自己的“阿贝贝”弄坏的。

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谢承泽舍身就义般地踏入了寝殿。

甫一进门,谢瑾瑜便像是黏人的小狗一般贴了上来,手臂越过他的肩膀将门闩死死扣上,他双臂搂上谢承泽的腰肢,整个头都埋向了他的颈窝内。

玄金色的太子殿袍不知何时被卸去,只留一身薄透丝滑的白色里衣,被一根素色的腰带轻浅地勒出紧实的腰肢,象征无上地位的铜鎏金发冠早已摘下,墨黑顺滑的发丝如瀑布般铺散在后背上,被一根金色绣着花纹的发带束缚着,挽出了双生花般的形状。

他将谢承泽压在门窗上,却没有什么出格冒犯的动作,仅仅只是依靠在他的身上,轻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透过谢承泽脖颈间跳动明显的脉搏,寻找着活下去的理由。

谢承泽没有反抗,任由他这么靠着,视线落到那朵被挽得很好看的发带,抬手微微拨弄了几下,却没想到这发带这么不给面子,直接顺着发丝滑了下去,虽被谢承泽眼疾手快地给接住了,可被绑起来的发丝却是铺天盖地般散开,涌进了两人脸颈贴紧的缝隙间。

痒痒的,谢承泽抬手拨开了他的发丝,谢瑾瑜顺势抬眸望着他,略暗的房间内,他的眸像是被沉浸在幽海深处的星光,衬得那张俊逸英气的面容多了几分幽怨与婉转,像是被囚禁在寝殿内的金丝雀,无声抱怨着主人对它的冷落与漠视。

可分明,想困住主人的是那只金丝雀。

温柔依赖的眷恋下,是隐藏起来的野心与偏执,而看似正占据主人地位的,却懵懂又心软。

“我……给你重新扎上?”

谢承泽抓着那抹发带,摸摸鼻子问道。

谢瑾瑜轻嗯一声,俯身将谢承泽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床榻上走去。

身体陡然失重,谢承泽轻吟了一声,看着被对方公主抱的自己,谢承泽默默闭上眼睛,催眠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抱枕,谢瑾瑜也只是把他当做抱枕牌的阿贝贝。

这么催眠着,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下来,等坐到床上,看着谢瑾瑜散落的发丝,他清了清嗓子,“我先给你扎好头发,然后给你涂药。”

谢瑾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谢瑾瑜的头发又细又长又多,初看时不觉得,待握在手里才发觉发量十分可观,他摸了摸那有些滑溜的发带,再看看那足以做出各种造型的发量,最终没忍住手痒,将那发带连同发丝编在了一起,最后扎出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最后在底部打了个死结,防止又松泻开来。

他将那麻花辫挪到谢瑾瑜的右肩上,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不禁笑出声。

谢瑾瑜摸了摸那麻花辫,眸光困惑地望着他,“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我们瑾瑜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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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泽连忙夸赞道,心里却是想着,到时候给沈渊也编一个,不不不,编两个,一定也十分搞笑。

从袖子里掏出青玉药瓶,谢承泽给谢瑾瑜上了药,这次谢瑾瑜倒是老老实实地没有再折腾人,等终于把药膏抹完了,谢承泽不允许他再穿上沾了血迹的里衣,让他在床上趴着,直到药膏被吸收了才行。

谢承泽想去衣柜里给他找换洗的里衣,却被谢瑾瑜拉住,“别走。”

谢承泽盯了他一会儿,没走,而是问道,“瑾瑜,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他鲜少会这般认真地问他什么,谢瑾瑜闪了闪眸,直觉这个问题他可能不爱听。

二哥和那个人不一样。

他温柔、心善,可也太过敏锐和直白,总是会把话摊到光下来说,让处于阴影底下的人无法逃遁。

“一定要问么……”谢瑾瑜下意识想逃避,可又迫切地想要谢承泽血淋淋地戳穿两人之间畸形的关系,想要因此更为放肆,将会造成的罪过推卸在口无遮拦、毫不设防的兄长身上。

“嗯。”谢承泽郑重地点点头,“你也一定要回答。”

谢瑾瑜心里抗拒着,骨子里又蠢蠢欲动着,他攥紧掌心下的那只手,无法遮掩的情绪通过轻颤的手指暴露无遗,“二哥想问什么?”

“你……”谢承泽顿了顿,看着谢瑾瑜眸里闪动着的暗光,他沉沉道,“今晚想吃什么?”

谢瑾瑜:?

谢承泽面上看起来十分认真,“思考吃什么是个很费脑的事情,为兄就把这重任交给你了。”

他的神色不似作假,谢瑾瑜望着他,片刻后垂头笑了一下。

“嗯,是到了晚膳的时候了。”

好可惜。

还以为,二哥坐不住了。

他可以再放纵一些吗?

心里的破坏欲在这一刻缓缓燃起,不甘于就此放弃的谢瑾瑜垂下眸,抬手伸向了谢承泽的脚踝,顺着裤脚朝上摸索着,指腹每每划过腿肚上的肌肤,都刻意地按压下来,留下道道浅红色的手印。

像是,专属的印章。

谢承泽低下头,看着他如此放肆的行为,越是震惊便越是冷静。

好吧,沈渊说得对,他就不能和谢瑾瑜走得太近。

可若走得太远,这小子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